
那條小路通往更深的夜色
像一根吸管,伸進原味咖啡沉淀的杯底
路面鋪排的鵝卵石,錯落有致
它們來自遠處的河床,保持流水的形狀
表面光滑、彎曲,彼此契合,卻相顧無言
柔軟的內心,放養著秘密的魚群
小徑兩旁的事物,在夜的浮力下升起
一個人在行走中,找回空空的自己
他孤單而沉重,將鵝卵石踩出聲響
偶爾抬頭看星星,像趴在往事的井口
井,通向礦質的水,通向昏睡的青蛙
而敞開于一小片風云變幻的天空,像
望遠鏡。井壁的青苔目睹光消失的過程
埋頭行走的人,抬頭究竟為了看見什么
這一生,我們也看不見星星的背面
而月亮,等到初三才會顯露她隱忍的薄邊
她變換花樣,捉迷藏,當我們是小孩子
同樣的把戲玩了幾億年。在更濃的夜色中
我還是抬頭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