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干凈的天空
正如清澈的河水看起來有點淺
故鄉的天空看上去有點低
眼前的一株玉米
好像已經高過二十公里外的
小鎮的云
愿意就這樣被浸泡著
清澈的天空洶涌著寧靜
就像我平凡的目光里
沉淀著濃稠的幸福
在菜園
母親領著我走進菜園
指著每一種蔬菜告訴我它們的名字
就像我從來不知道一樣
就像我童年時那樣
母親走得很慢
比不上我童年時的歡快
母親走得有點蹣跚
正像我童年時凌亂的奔跑
母親偶爾停下來
我也就停下腳步
這時候我和母親看起來
就像生長在菜園里的兩株植物
和父親聊天到深夜
父親的話有點多
和我記憶中不太一樣
他攤開大半年來的日子
把那些鮮活的時光
像一軸畫一樣不斷展開
第二天母親說,后半夜
你們父子倆的鼾聲
一個比一個高
說得我和父親都哈哈大笑起來
牽牛花
在菜園邊上,有幾株牽牛花
纏繞著艾草攀上了絲瓜架
有一天清晨,居然開花了
紫色的花朵像一支支喇叭
我看見紫色的聲音
布滿了這個清晨
布滿了整個天空
如果我說我是一朵紫色的牽牛花
開在了這個早晨
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