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幽藍的霧中,關東人熱衷于離別
面對黃昏的火車鳴笛聲,揮一揮手,顯得那么神圣
風退回森林
沙子退回湖岸,路通往不同方向
他們不拿走任何東西
放下沉重的身影,走出自己的城市和鄉村
月光灑下一地碎銀
月臺上,窒悶的夜晚,星星滿天
咬著嘴唇,掏出某種沉默
遠方不是北京、深圳,不是上海、杭州
行走的夢孤獨曾經的傲慢
沒人響亮地喊他們的名字,一切都在自己的掌心里
為了一種尊嚴,和幸福的生活
走到那里,那里就是家
挺直腰身,拭去額頭的汗珠,在記憶上刻一縷輕煙
看秋風一年年把街道上的落葉吹得
干干凈凈,微笑從蒼茫中開始
與“春天談話”,在“深秋的窗上哈氣”
——讀《詞語中的旅行》并致馬永波
給詩歌以詩歌
給靈魂以靈魂,我們傾心于某種“詞語中的旅行”
你像孩子一樣單純,王子一樣迷人
在半明半暗中,漫不經心
窗外的雨已無可就藥,厭倦、暗淡的天氣是貧血的敘述
燈光下,充滿靈感的誘惑和拯救
因為你,還有我昨天的夢
一起陷在一場任性中,我看到了我被補救的青春
在夜和寒冷中那么年輕
而你隔著一張桌子的愛情,心平氣和,自由快樂
有著動人的純潔
我不單單看到愛情,在離詞語“最近的房間”
所有“事物的體溫”都是“從低處開始”
譬如我們的父親母親和大哥
把生活道路走的咯吱咯吱作響,在歲月里我們就像移民
舉著火把前進,懷揣各自的主義
為了一個個普通日子
與“春天談話”,在“深秋的窗上哈氣”
把心操碎,把腰累彎
此時,在這個秋天里,你向上仰望
看到晚霞、落葉、飛鳥,還有星星,而我像染上一種病
一次次在今天和明天之間,控制某種風暴
試圖拭去雨的憂愁
有些時候無法辨認自己是活著還是死去
只有上帝才能證實
你展開詞語的翅膀,穿過九重天堂
而我,陷在被詛咒的塵世,起義被時光鎮壓
我成為了我自己的俘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