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
春天,總是走得那么快
父親,您園里的春也不例外
盡管,您成天打理著:
翻土、施肥、澆水……
如同翻看那發(fā)黃的老照片
您總愛把園里的瓜果與人分享
像是分享我調(diào)皮的童年
(二)
從路邊草叢中抽幾根狗尾巴草
任晨露打濕我的裙邊
摘一條鮮嫩的黃瓜
跟幾朵紫色的豆角花招呼
牽牛花攀援在桔樹上
羞澀的笑顏隱于葉間
哼曲小調(diào)罷,一整個早晨
我把自己,想成了天使
(三)
您園里的柿子到秋天就會黃
這是爺爺告訴我的
像一輪輪初升的圓月
它們掛滿您的樹梢
記得藏一個,在您的暖綿被底
熟軟了,我便回家
會掛念您園角的那盤花
它答應(yīng)過,我不在的日子
會照顧你
(四)
父親,等冬天
我要在您園里搭個草棚
白天,我們翻土、施肥
商量著春初的播種
到了晚上,我便靜守在您的園埂
細(xì)數(shù)您園里的雪花
那沉默的潔白啊!
潔白的沉默
足以收容我疲憊的心
我會靜守菜花的吐蕊
然后,靠著那棵棗樹入睡
像是靠著您的肩……
——2015年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