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是一個空曠的世界
只有天空和石頭
一群啞巴
坐地朝天
思想在唱獨角戲
緊跟思想的腳步
我來到世界的中心
那是一片空曠
或曰天空
天空中只有兩塊野蠻的石頭
像兩堆熊熊燃燒的烈火
烈火在荒原上燃燒
光亮了宇宙
也產生了文明
閃電的思想像宇宙的精靈
在天空里翱翔
大地上,生命開始泛濫
我看到一個樵夫
他把自己的心臟扔向太陽
火,血一樣的紅
他在火中
他在火中笑了
像火一樣的笑
思想開始吐火
吐出的火中長出了好多頭顱
頭顱也吐火
他們一齊吐火
這火中又長出了好多頭顱
這火,從天堂燃燒到地上
這火,像熱血青春
貫穿了我
也洞穿了亙古
一陣長風吹過
火,烈烈蔓蔓
蔓出了人類
蔓延出了人類歷史的長河
石匠
金字塔
莫高窟
茫茫沙海的絲綢之路
石頭燃燒著
燃燒著的石頭
四面圍起
成了一個城市
城中有了階級、性別、生物
還有僧侶
那是哲學
從一個城市到另一個城市
城市和城市都一樣
都是石頭圍成的
一切都存在
存在就是事物
思想是事實的主人公
用堅硬的石頭向天公說話
世界就是這樣的
火與火是相同的
都是石頭吐出的火
火是他自己
火吐出的火是思想
充分燃燒后又成了石頭
我在石頭內部
又看到了鐵匠
鐵匠打出了許多鐵柜
鐵柜中裝滿了不能呼喊的語言
我走進火中
與思想一起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