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老屋,門框上
斑斑銹跡刻印著
母親的囑咐
回來!
生我養我的小山村
禾苗贏弱,荒草茂盛
空巢老人的脊背,彎成了
日益成熟的谷稈
像虔誠的經幡,在秋風中
晃動,為遠方的游子祈福
留守兒童,如缺鹽少鈣的
雜草,在荒野里扭曲蔓生
流失的泥土在秋雨中
繼續流失
流浪的人帶著遙遠的希望
在繁華與虛榮里淘金
不管有成,沒成
不能回家
但心,總是掛在村頭
那顆老槐樹上
無論日運月移
此時
我的淚如秋雨
落個不停
聲聲嘆息如石頭落心
沉重!
村邊的小河流淌了多少年?
什么時間彎成了今天的
一個山大的“?”
問:
——誰來
支撐這,即將坍塌的
老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