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生活
一切,都得從我這張口說起
是它把生命打開的
我的一雙手,拼命地扒開日子
露出來的那些成果
剛好夠養活我個人,風和雨
便自謀出路
我正欲順勢矮下來
突然,祖先的血
重重的砸在我的跟前
缺點
我承認,我不是一個好潔凈的人
鼻毛、胡須,時常關顧飯碗
坐上八人餐桌,總會少七人
春天與夏天,或遠或近
從來我都不去想弄清
對面鏡中的那個瘦老頭
此刻,比我更糟
白云
我漂泊在天際、人間
打濕的森林
與我無關
我無需證明我的清白
那凈身池的水
流出來
就在你眼前
病灶
從明天起,一直到奈何橋頭
我倒要看看
還會有多少驚浪濤天
我知道,前面隱藏的劍戟
鋒利無比,隨時
都可以穿透我的凡身肉體
但我堅信,它無法穿透我的心
對于那橫行的死亡
早已癱瘓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昨夜,父親告訴我
地下三尺,也不過如此
意料之外
冥冥之中,我一直在期待死亡
這是我意料之外的
20歲的時候,我假象了30歲太多的樣子
30歲的時候,我又期待40歲的到來
走過幾多凱旋之后
我才發現,除了那毫不起眼的滿足之外
我又向自己的墳墓
靠近了三尺
活著的心
我一直,活在自己的范圍
妖嬈的紅塵
便落在后山的毛竹林之外
視線緊隨思想
那只是我的生活方式
然,心底的深處
自己,永遠都是站立的
今天,我只一跺腳
一個春天,便從皺紋里生長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