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大溝深的黃土嶺上
一群衰草般的人
在冷意侵骨的風中
瑟瑟縮縮
在這春寒料峭的時候
他們仿佛上一茬的五谷
孤零零地
荒草爬滿了嶙峋的胸脯
來自于泥土
五谷喂養大的孩子
黃土一樣卑微
泥墻土院禁錮了樸素的愿望
昏黃的燈光下
那一頭一頭葳蕤的白草
仿佛干石灘上初冬的蘆葦
站在夜色籠罩的曠野
聽老人敘述
1940年的秋天
那一場驚心動魄的戰役
老人蒼老的的聲音
像遠去的一股股煙塵
鮮血染紅的歷史
正和震耳欲聾的XX炮聲
殺聲震天的吶喊聲
血流成河的咕咕聲
激蕩在漆黑的寰宇
面對黃土下永眠的靈魂
面對夜風中衰弱的嘆息
我不知道
不知道如何才能
讓這一些沉睡著的,活著的人
能夠安心
恬適地走進
這又一個綠意盎然的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