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精神失去了依靠,在冬日
僵硬的河流,已抬不起沉重頭顱
懷抱孤獨的種子,一再讓身子彎曲
沉入擱淺的夢 研磨粗糙的石硯
眼神空洞,沒有什么詩意可言
想念陽光的暖照,與溫潤的呼吸
用瘦弱手指,書寫即將離去的季節
記憶黃昏,干澀,刻骨銘心
刀鋒詩人,還能夠揮灑自如嗎
守護鐵肩道義,耕犁卑賤與荒漠
復活的文字,在朗朗笑顏里
展露鮮嫩的萌芽
仍聲不息
天籟如耳,聽不到
喜鵲的嘰喳,在冥想里
靜默,幸福似乎
近在眼前,觸摸白云
有雨花飄撒,那是
季節恩賜,還是失落
河水掀起了蓋頭,與人間
私語,伴隨抽青的樹枝
生命旅途,不再恐懼
陰霾的叫囂,敲響
心靈鼓點
一條冰封的河流
北風吹進我的營壘
防身無術,面對如鐵的河床
如何施舍寬仁之心,容納
它衰弱的心跳,以及往日的咆哮
我的血脈,已無法暢通
該流向天邊燃燒的彩虹吧,收獲一種
溫暖如春的意境,可惜我沒有詩人
慣常的雅興,我頭枕空無的夢想
聆聽身外白浪滔天,在靈魂的夜晚
煎熬著冰涼,和卑微的苦澀
此時,寧愿繼續瘦身下去
讓感性從此不再浮華和臃腫
逼退暗影的侵擾,直至成為一根
沉默再沉默的肋骨
喚醒生命的圖騰
在時光的陰影下
在你眼皮底下,竟昏睡了多年
沒有什么讓我振奮,那束陽光價值不菲
我有些膽怯,觸摸到閃電的手指
花瓣紛紛墜落,在流水哽咽中走失
昏黃的記憶,被流浪者翻拍出新
鐘聲鑲嵌在塵世上空,多么斬釘截鐵
古老邊緣,白日里的喧囂
麻醉一棵樹,夢深處
懸崖擴張著陰影,壓迫我的神經中樞
像個小腳女人,無法做一回
健康的行走
在一場雨水里醒來
安樂窩,能否可以
高枕無憂,預防偷盜者
窗外一片靜寂,嘆息的影子
被冷光碰撞,墻面暈眩
嚼著黃連,醫治憂郁病根
常勸慰自己,不做那個稻草人
忍受屈辱之痛,守著枯夜
對于夢境與溫情,太多奢侈
只好昏昏欲睡,在一場
遙遠雨水里,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