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皮鞭加身,肉體沉淪。我們把它,當作
一堆無人憐憫的廢鐵
高溫鍛造的熔爐,張開了血口
吞噬又怒吼
精神以上的國度,是花園,是錦繡
它讓河山填滿一次宇宙;它讓雨露滋潤著
干裂的唇口。喊山的聲音一直顫抖
一直,悲切地裸露
我們是它的信徒么,還是我們釋放的
每一次,或每一寸的孤獨
渲染侵蝕了它
它的信仰,讓我們一生銘記且痛苦
右手在上,左手在下
都是人體不可或缺的工具,都是聽命于
最強大腦的指揮,調度
名稱在身體部位里高人一等。甚至高過自己
聰明的頭顱。誰是它們的幫兇、看客,誰又是
它們敢于叫板一切的幕后?
右手在上,左手在下。這原本就屬于
習慣本能的姿勢,像人性的一尊雕塑。充斥著
郁悶、神經和桎梏
這仿佛又讓人想起,男尊女卑的時代典故
是以繁衍后代的某種力度,至上而下
果敢深入,再深入
出關,讓精神開始逆行
終于逃出一切魔掌,包括精神威脅
陳舊的肢體開始吸納空氣、雨露和陽光
代表生死界線的關口,重新愈合
它被渴望灼傷的地方
出關的人,有的像蝗蟲,有的像螞蟻
有的更像流浪的群羊。沉默、散亂而慌張
背景離鄉就是驅趕、逼迫和殺戮,支配給他們的
唯一希望。從失身起筆,生命變幻莫測
命運狂草不止
已剩半條命的立場,分割相向。一半軀體
麻木游蕩,一半魂魄反轉,逆行回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