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年清明
我們到北鄉(xiāng)的鄒莊為外公外婆上墳
姨父也去了
北鄉(xiāng)只在傍晚上墳
天暗了,我們在墳前點炮,燒紙錢
遠(yuǎn)處,誰家也在燃紙,有零星的光
那時很適合緬懷
我覺得外公外婆還在村里,還沒走遠(yuǎn)
晚餐是在大舅家吃的
二舅三舅和鄰居一起過來陪,少不了喝酒
高大魁梧的姨父酒量好,拳也好
姨父贏拳,卻代他們喝了不少酒
從北鄉(xiāng)回來,在夾道嫩嫩的綠里走
姨父說:明年來,(拳)打遍鄒莊還會無敵手
只是,明年沒等到,姨父突然走了
突然,我被姨傷心的哭告愣住
突然,我看見表哥表妹們哭成了一團
為姨父堆新墳,在墳前點炮,燒紙錢
我在墳前跪了許久,沒哭,也沒說一句話
生生地,卻記起姨父說:“明年來
打遍鄒莊還會無敵手”的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