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籠罩一頭的霧水
在語言內部,構筑著營壘
虛無縹渺的夢,粘稠
一棵老樹的枝椏
化解不開,動一下心思
拔不出一只腳,鳥兒煩躁
把聲音揉成鋼絲,電擊
薄弱的漏洞。浮云飄出界外
懶散吐著水泡泡
螞蟻在風平浪靜的午后
穿過生命廊道,攀上高枝
啃食殘留的欲望
過渡句
黃昏渡口,視線用力拉遠
又被生硬的霧霾彈回
沒有任何詩情可言
冷漠如苦瓜,搖擺著無奈
清水與我有緣嗎?如果
我摘下半彎月,舀上思念的淚滴
定能滋潤早已枯萎的內心
一條魚,在黑白間游蕩
多一些痛苦語言,邂逅夢里高人
抬手點亮柳暗花明
那就順水推舟,叫精神
從斷橋,流向平闊的疆域
手紋
初春,依舊寒涼
病態的手掌,竟握不住
一些重量,包括飛揚的微塵
生命線的短長,歸于虔誠與運勢
在希望到來之前,必須疏通
淤塞河道,有大力水手
掌好船舵,繞開簸箕的圍困
深奧的漩渦,無法叵測
還是手掌向善,那顆北斗碩大
光芒普照生活的藍圖
我的手紋,在祈禱聲中
逐漸明朗溫潤
非分之想
從來沒有非分之想
此刻,我捻著一團亂麻
梳理返潮的心思
夜長夢多,墻上的影子
正一步步壓向心臟
擠出幾滴苦澀的膽汁
我的夜生活,如此憔悴
霓虹燈的光閃,常常讓我
抓耳撓腮,想入非非
辦公室艷聞,寶馬車奇遇
可愛的土豪金們,我反芻著
夾生飯,酸味十足
一把鑰匙,被黃昏銹蝕
能否開啟黎明的大幕
那位小人物,站在紅塵邊緣
正掐滅魔鬼的煙霧
向蒼天,討一個說法
另一個角度
不做它的傀儡
扶持虛無的花朵
走平穩的路。泥塑臉孔
毫無活力,我第一次感到生命
可憐巴巴,奔一條死胡同
讓人指著后脖頸,抖摟笑資
做好你分內的事,做好我的事
這有啥關系。河水偏要
指責井水侵權犯上
指鹿為馬的悲劇,長歌當哭
我要暗度陳倉,玩把心跳
撕毀黑色的證言
讓圓滑的石頭,長出
可怕的犄角
推開這扇門,就見晴天
房門,始終關閉
與世隔絕,軀體在暗光中
一點點消磨,萎縮
竟然毫無知覺,夢魘叫我
孤獨,想到窮途末路
天堂后花園,一定記錄我前生的
孽緣,和來生的榮耀
我曾忽略這樣一個事實
在未來某日,這扇門
被黎明之手推開
草長鶯飛,天光云影
我的雙腳,該怎樣迅跑如飛啊
多像約會久遠等候的情人
打開這扇門,將是遲早的事
我正被命運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