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遙遠而又是如此之近
一只鼠從熟睡的頭頂走過
消失在某個遙遠黑暗的墻角
模糊而又是那么清晰
一縷青煙從樹枝倏地穿過
聽見一絲尖叫消失在枝的一個斷口
沉重而又是那么輕小
一條魚從閃光的刀鋒上走過
尾用力一拍身子一緊連續吐出幾個無聲的詞語
明亮而又是那么黑暗
一堆火被風肆無忌憚地掏空
最后抬一下無力的眼皮把自己埋在自己的灰燼中
鮮艷而又是那么暗淡
一滴血從傷口的花朵上擠出
陽光蒸干后失去光澤的兩塊疤抱頭痛哭
溫暖而又是那么冷冰
一只被毒的鴨走到家門再也無力邁步
雙眼蓄滿的液體是世上最大的一次水
堅硬而又是那么枯癟
一枚堅果秋天頸項上的鈴鐺作響
最后一次在朔風中跌落,成為冬瘦瘦的墳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