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只死去的大鳥被一根棍棒挑著插在鄉村的田園上,鄉人說是能嚇唬一些損害莊稼的鳥和家禽。——題記
只是不及樹和天空高
比田園高
高于田園的一團鐵影
不是假借 欺騙 虛設 真死亡
不需要張開翅膀
我能聽到鳥影在白夜 黑夜中振翅 攪動風和雨水
不凋的豐羽早已成獵獵之旗 小村的季節和歲月啪啪作響
骨已成鋼 做一管笛 也做一桿槍吧
相信,鳥舌上滾動的雷或歌唱已成子宮中熟睡的嬰兒 夜的搖籃曲
相信,鳥犀利的目光肯定抓住白天或黑夜的全部留下了芽根
相信,鳥的巨翼劈開風雨、削斷閃電,珍存著傷痕的記錄和影像
寧靜優美的田園上
我蹲下身去,只能抬高目光
一只大鳥積蓄起來的風暴
開始膨脹、爬升……
鳥兒有沒有悲傷
1.
兩小團黑色結在一根電線上
一團黑色跳了一下 叫了一聲
無奈 著急 但不是生氣
另一團黑色蹲著 一言不發 一動不動 似乎還閉著眼睛
一團黑色叫悲傷,另一團黑色也叫悲傷
有多久 有多長
2.
一只美麗輕柔地捉住一只美麗
一只美麗病了 飛不動也不想飛
沒有掙扎 翅膀施舍給了天空
更沒有驚恐的叫聲 好音施舍給了黎明 黃昏和清風
一只美麗不是一粒鐵丸 不是一粒鉛彈 是一粒柔心 一粒藥丸
兩個美麗 兩份悲傷
該有多久 該有多長
3.
鳥兒有沒有悲傷
當它飛于天空 一朵白云 一縷風 也會把它輕輕擦傷
當它棲于樹叢 一粒星光 一輪月 也會把它慢慢灼傷
沸騰的大氣 喧鬧的季節 也會把它一點一點揉傷
這要多久有多久 要多長有多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