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北風學著野獸的嚎叫
原野頃刻被撲倒在地
隨后是無邊無際的默哀
病入膏肓的不僅有熟悉山崗
想挺立的森林臉色,為什么
比逃亡的云更加慘白
就在那一刻,我被命運之手
不由分說地創造出來,于是
假裝很享受麻雀嘰嘰喳喳的問候
孩子的歡樂陌生而又遠去
缺少心的軀體殷切渴望痛感
使勁將手中破扇搖動無邊空曠
厭煩,如蛇一般急于變幻體溫的氣候
隨后反復暗示生命的短促
如果,看似堅固的心思
必須當著太陽的面親自溶化
我一定選擇,最終棲身在
活埋過許多身影的小溪
不在乎夢想只鼓腮吹著泡沫
留一段春的相思
是否必須要埋進風中雪間
才伸出頭,面向霧霾遮面的天空
大聲喊出對春的愛戀
聽不懂寒潮為什么嘆息
擔憂我柔軟的心,從此被
霸道的冬季淬硬成刀劍
歲月是相思鳥衰老的翅膀
飛不動卻總有情歌想唱
因凍僵而沉默的溪流,緩慢醒悟
用膽怯的水聲訴說生命的渴望
無論相約含苞的櫻枝虬曲的梅樁
我愿用流逝的時光換取瞬間的開放
雪的重量
只有明朗天空突然翻臉的時候
才體驗郊外飽經世故的樹枝
怎肯輕信風創作的童話
口口聲聲許諾的溫柔,是刀光劍影
生命決定,到迷茫的風景中繼續夢游
我的心必須親嘗苦寒的任何形態
從飄落、溶化到凝固
攜手踏上剛封凍的河
自身的重量疊加雪的重量
呻吟著腳下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