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時,你的心臟儲滿青春之歌,
每一個音符散播鳥兒的顏色
和蜂蜜的清香。
當春天的銅鈴響亮
在黎明的門口,
你搜尋踴躍的腳印便與
山林的哨聲呼應。
那時,你站在生命的巔峰,
每一次俯視都折射出
你靦腆而涵養的光芒。
當披風的暗影掠過夏日的梢頭,
你明月的郎笑便激起
海浪的喝彩。
那時,故友啊,
你橫吹竹笛挺拔而謙遜,
一味地把夢想納入你無限的情曲。
我與你攜手同行,聆聽
白云悠悠送來愛情美好的回音。
可是天氣突變——
故友啊,你三十歲的身軀
葬送在燃燒的冬季。
我只能設想,在黑暗深處
你不滅的魂靈依然在拓荒。
可是安息吧,你曾經
傲然人間永不妥協的自由意志。
時隔多年,故友啊,
我差不多要忘掉你的名字。
惟有在雛菊擊破殘夜嶄露頭角,
你沖動而輝煌的形象
才重組我警覺的視線,那么執著,
宛若初生的牛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