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聽到的天外的聲音,來自
浦東的藍天,莫斯科的藍天
沒有雜音。那里離太陽近
離月亮近,我想這是不是
溫暖和純潔的原因
未敢仰視,怕被熾熱或者皎潔
擦傷目光,我也沒戴眼鏡
不敢與儒雅清澈的語音,直接
對接,我試圖挺起雙腳的海拔
把躁動的心丟進云霧里,陪著
十月十日的東方航空航班
一起飛行,或者一起失聯
高處還似從前那樣不勝寒嗎
她的微笑在入云端前
就驅散過一大片陰霾
如果從舷窗里可以看到她
嫻靜假眠,我會步罡踏斗
在銀河岸邊,陪上一程
我接到的是云的電話
她在漂泊的時候,一顆心
以候鳥形式懸于白云深處,歌聲
一路涂亮三十二種膚色
我知道,她會在藍色多瑙河邊
下凡,如果她握著手機的姿勢
依然舊時模樣,我會以彩虹的
名義,為她的飛翔軌跡重新命名
聽風的女子
《聽風的女子》是詩的羽毛
編織的翅膀,從六安葉集的
周大生金店飛來,因此
她有金子的氣息和顏色
我打開,陽光從第一頁漏出來
文字,從第二頁開始微笑
聽風的女子,借一縷風
制造一頁頁清純唯美的風光
我讀著,那個柔若無骨的
女子,從序到跋都很骨質
與比喻句一樣優美的眉毛
一絲淡淡的憂愁流淌下來
凝固成一則則書名號,沉重得
讓沉重的心靈,輕靈如夢
我曾在一座寺里聽過她的歌
與詩集封面一樣粉嫩的音符
從酒窩滲出,把詩行染成了
五線譜,所以我就不需要
強制平息狂跳的心率來聆聽
皖西特有的天籟和梵音
聽風的女子,其實就是風
我站在風口,心被蹂躪成四季
在冷暖炎涼中拋來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