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方。冬夜
失去月亮的夜晚,星星是披著
黑外套——流浪的孩子
蹲在瘦削的枝條上,伸著乞討的手勢
過路的風離他太遠,譏諷的笑
卻那么尖銳。這只出賣了靈魂的狐貍
拖著刺刀般的尾巴,橫掃寰宇
粗狂的北方,有著鋼鐵一樣的脊梁
在沉靜的夜色里矗立。滴血的
手指托著孱弱的黎明。等待光明的鑰匙
開啟黑暗之門。所有的眼睛恢復視力
不讓一個星星隕落。是北方
成為北方的意義。猶如那個名叫夸父的漢子
即便無助地倒下,也會再次鏗鏘地站立
北方。黎明
黎明準備起錨之后,黑暗變得謹慎
月亮像是錦衣夜行的賊。在東方泛起
的微笑里,垂下膽怯的手
整個巷子還在沉睡。柳條上的枯葉
忙著拾掇丟棄物。昨夜與寒風的搏殺讓她興奮
黑暗終于遁逃,戰(zhàn)場呈現(xiàn)一片安寧
街道睜開眼睛,偶爾的車笛擊落夜色
天,終于復活。擰滅星光。點亮犬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