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需要伏身擁抱枯涸的土地,手心與地心
貼近的親吻,生不出愛的甜津
這會流成孕育人子的河嗎
我已經赤腳走過干裂的大地,腳底的刺痛
留下火焚燒過的血跡,黑色一片
這會肥沃催生一粒種籽的發芽開花結果嗎
一位少女的獻祭,可以重復千年前的祈福
求得一場浩浩大雨嗎
如果魚可以回答,請給生靈一條鮮活的河流
一群一群的魚,她的快樂
即使死亡也可以沿途漂著看過往的風景
失去記憶的人子,被重金屬支撐著軀體
喝著過濾了N遍的水度日,一臉黃瘦如殘菊
而樹奇異地高成千米甚或更高,只想呼吸更濕潤的空氣
泥土掩埋不了腐爛的尸體,裸露的白骨
成了一條長而凄美的海岸線,堅強的樹只剩下枝丫
有一位詩人感嘆:我們先死于樹木,做了根的肥料
而魚長出了鰭翅飛上了樹巔覓食
而魚生出了鰭爪爬上樹的交叉處筑巢
于是,魚成了圖騰,膜拜與缺水有關
河已經不是魚的夢想之床,有一部分魚逝去
有一部分魚進化,而人子,還在夢想另一個星球
我還是來了,騎一匹骨肉不分的馬
經歷一場即將發生的大自然劇變
這與河流有關,這與魚有關
這與我們有關,這與愛有關
這也與我們無愛有關
于默齋,2013.1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