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耶穌的身體已經破碎,就像飄零的山河
在神父手中,舉起,落下,哀樂回旋
心,看見
一雙雙悲憫的眼,血水流淌
被遺棄的嬰兒,凄涼哀嚎
被定罪的小販,無望的,坐等槍響
流浪的,失地農民,成了徘徊中的幽靈
附著在落葉上,飄灑落日的余暉
挖煤工,活在三千尺地下
漆黑的生活做了無間道的祭品
活動的圣畫,扛在一位信徒的肩上
從無水之地雁一樣掠過
我的眼睛落在一塊小小的面餅上
他,進入食用者牙齒的隙縫
在舌尖摩擦生銹的味蕾,釋放鐵的氣味
犧牲,一旦被永久紀念
犧牲者就會超越生死,喝令仇恨從犧牲者面前走開
我有些吃驚
教堂已經成為失去高度的浮云
摩天大樓為什么還是要指責教堂攀升的太高
是誰,使藍天堆滿了繼續腐敗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