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從哪里來,要到哪里去?
我不知有多少遍問自己,這與你的問題多么相似
桃花每年都返回一次,她打開自己的身體
鋪開蜜蜂、蝴蝶、沉魚、落雁和身體的詞條
我打開窗戶,把自己拋出去,就像
拋出孤獨——這在光明里的黑小孩
它對于我的存在視而不見,視別的事物如針氈
孤獨就像我身體的某一個器官,這些年
它一直病著,炎癥從無消除的跡象
我不停地清洗、消毒,可它卻一天天長大
我對于它的容忍度從無極限,我侍奉它
就像我的親人,或者我賴以生存的食物
每一個氣泡都生長于水,又都被水溶解
我的痛溶解于自身的飛翔,生長于自身的存在
我從哪里來,要到哪里去?這與你的問題多么的相似
青蘋果誓死捍衛“萬有引力”,從偶然到必然
環境捍衛他的底線,必然有人類到達不了的苦衷
對于生存密碼的破解,歡樂和痛苦有時也會相向而行
永遠不能兌現的承諾,僅次于謊言
可我們千萬不要說出欺騙二字,它同樣有它不能說出的痛苦
就像我不敢輕易說出“尋”,因為這個字說出來就痛
有人不斷地左顧右盼,為的是花的妖嬈、柳的婀娜
銀子不說話,并不能代表他就是啞巴,他的光
是飛蛾追求的死亡。而死亡從來都是永恒的
它不問花事,只逼近流水。從進入大海的那一刻
我們才會真正明白,我們所要尋找的
是大海的包涵、溶解,或者說:粉身碎骨
直達永恒的死亡之谷
桃花每年都要返回一次,她抱緊火焰燒過的桃花木
為了證明什么?媽媽,您曾經告訴我
山那邊是大海,我相信,于是我用一輩子的翻越
反而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啊!媽媽
我能不能原路返回,抱緊您,只要一次
就像當年,您抱緊我,攤開你的幸福、乳汁和陣痛
而我只需要一次,徹底打開,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