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石場——給流浪的人
在山巖中截取生活的
日日煮著太陽而息的
我的兄弟們
今晚的月光是這樣的明亮
照在被子外的腳趾
——憨眠的夢上
可我不知是夜的衣紗太薄
還是月也在最后一個轉角哭泣
為何總以淚水想問？
為何總是沉默不語？
這黎明前的一顆我也是知道的
你夢到牙牙學語的孩子
和田埂種菜的妻子
采石場的月光今晚何其明亮
采石場的鼾聲似曾相識
那是我的兄弟，
鄉親和父老。我不語
也不沉默，站在我的兄弟身邊
可狂野的風為何也要流淚
磐石一樣的淚珠
砸向冰冷的月亮
我的詩行
道破先機:
我—不—回—家
一天——給所有母親
破曉雞啼:
裊裊炊煙爬過你春夏煮粥的手
在第一聲雞啼中開始期待秋冬的太陽
茶余午后:
聽著男人的鼾聲又閑不住
撂下針線掛起臘月的臘肉
夜幕四合:
南方！南方！栓上門又望了許久
大雁走時捎的信南方的兒子這幾天就回
畫地為牢——給自己
早春的痕跡
不存在于我給自己圈定的界限
我固執的這么認為
也堅信我給自己的一片山野沒有那么多歡快的鳥兒
我時常站在禿禿的山頂窺探
我的國度，那漫山遍野的火光
這一刻，和醞釀一冬的西風
終于爆發了
然而結果必然是孤獨的
孤獨的是本質，是那已死的身
大概吧，我只能說
那是我自己。也許是宇宙呢？
我只能站在這山頂猜想
我們都懷疑宇宙有一個本我
也有一個假身。可他也逃脫不了
界限的孤獨
是的，宇宙是孤獨的
偶爾的只言片語也無人應答
從我的山頂崩塌為平地時
他學會了沉默，我也學著他
沉默的站在凌亂的碎石上
即便他的假身每天都和頭頂飛過的鳥兒一起合唱
我的國度也是孤獨的
山崩之后就再沒有憤怒的火焰
也沒有為數不多的鳥兒了
我依舊像一個王者
昂首在碎石的中央
巡視大火后的土地
尋找那真實的本我
在這西風吹過得地方
我依然固執的認為
我給自己選定的界限沒有早春的痕跡
那灰燼下的小草
本我也是孤獨的，并不說話
在人間——給大地
1、
那天風很大
搖晃著帳篷
一乞者向內乞食
有人起身就走，有人坐視不理，
有人施于飯菜或茶水
2、
春耕期至
從早到晚，或多或少，
牛在老者手里耕地
鐵水牛在后生那也忙活不停
3、
南國的水域
如同我故鄉的麥地
漁民小舟
總在你需要的時候
滿載而歸
4、
出殯的日子
總會適時的來點雨水
哪怕這超度的經文再怎么悲愴
你哭著來
注定了要在哭聲中去
2014.3.05 初稿
2014.3.22 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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