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終于精華成了子宮
一個生命的體征在里面慢慢的膨大
逐漸鈣化的小手指
輕撓著我的心尖
捋出一縷縷走向宮外的頭發
蔓延到滿天星斗的觸角
我知道還有一個人,躲在某個窗口
和我一樣數著日子的黑白棋子
任由雨的絮叨,也濯不出 一粒豆的蔻
所以這個黑夜不允許那個嬰兒的哭泣
也不允許黎明的腳步靠近太陽的瞳孔
山風偷搖,蕩向山外的秋千
布施一道道如禪的薄薄的回音壁
隱藏渴望交媾的燈蛾
有關火的燙熨
煮不爛哪壺相思
附著在子宮壁上的芽胚
尖叫著好熱,燥熱的熱
而我沒有妥協于夜的空曠
將子宮的善良書寫成箋
乘著山月還沒送來子時的眼淚
讀給你聽,這個夜晚的結構
以免濕落滿懷
一段沒有韻腳的詩呢?
雁棲南塘
觸及蘆葦深處的舊夢
你說你最怕愛的升華
游離于子宮以外的糾結
卻躲不掉燈火的一次次冷清
一旦結晶有了根芽
愛到深處似個痛
一個叫豆的相思
你把詞語彎曲成一把新月
勾起我的下巴,靠向窗臺的涼意
那串更生沒有適時的來
腳印的記憶,也被淘氣的螢火蟲叼走
藏于飄落梅雨的季節
酸酸的
成了青苔
那是關于你的癬疥嗎?
病,也是一種難以抖落的幸福
而我依然不愿縱身跳下
盡管窗下有一方荷香的池塘
可以容納我的墑情
總擔心有一尾 空靈的錦鯉
撞響晨鐘的痛
抑或小雨斜視
窺見我的含蘊在心湖里的種子
都說那是一粒叫相思的豆
殷紅深處,刻有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