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那雨燕起舞在云端,我就知道,你帶著成群的蜜蜂來了。
哼著你的《關雎》來了,馬頭琴再次低沉。
白浪,江心,三月悠悠的來了,那棵桃花在慢慢地開。或許,還要一場雨。
是誰把清夢從你身邊搬過來,又搬到你身邊去。
那一年,漫步草地,你的樹蔭下,住著我們的故事。
那一月,屋后山頂上的紅霞沒我的臉紅,園內的桃花還是沒我的臉紅。
那一日,春燕總在你身后飛,春燕的翅膀是我的心。
那一夜,你讀“相逢秋滿月,更值夜螢飛”。
那一刻,時間已風干為記憶,記憶已埋葬于大海里。
我的心沒變,我在等一場裂變,粉碎我的軀干,留下我的靈魂,翅膀給你。
今夜,風緊,雨冷,你的睡袍,溫暖如春。今夜,我才明白,我的初,已埋在那塊草地。
善意的謊言不是錯
不記得是誓言還是謊言,你說春風會嫁燕語。
我只知道,桃花會醉少年,木馬也能犂田。
你說只有七秒時間,最后一滴血,要溶進我的咖啡里。
有誰知道,昨夜印上去的那枚吻痕,已被風月抽離。
有什么落下,我們全未抵達現場。
我要的還是那個讀書郎,裹著如網輕紗。
紅塵深處,夢擁千古巫山。
風聲、雨聲、聽琴聲
風雨聲低下去,也許琴聲就會升上來。你聽到了嗎,我內心的寂寞,突然有了全新的詮釋。
讓孤獨像月色一樣彌散吧,逝去的風雨,還會復活。
小巷里婉約而隔世的傾訴,可以在默默相望里,緩緩地溢出一絲甜蜜。
我不去復述露水,也不去遙望故鄉,沉重難移的鄉愁,人間冷暖依舊,我不忍再去掏空親人的愛。
一幅舊畫里,時光會退回到唐朝的詩句。
其時,不聽桂花紛落、清風寂然,不與時運抗爭。連星光也照不暖的夜色,又何必將如水月華,撥弄得飛花亂濺。
曠野之上,一輪潔凈的明月,潛入心靈的時空。
那時,我聽見的琴聲,必定風會是風,雨會是雨。
擦肩而過
風,依舊記憶著春天的溫暖,蟋蟀唱著無詞的歌,就著低沉的音調,我的心在寂靜中深邃。
每一線凝視都是背負的沉重,每一枚心事都記錄著春天的秘密。暮雀小憩手心,半低的杜鵑
殷紅如血,灑落一場風情雨。
西來的風啊,卷走我的前生。晶瑩剔透的白露幻化成今世迷離。
夜色早就模糊了你的背影,天水風邊,牧師的琴聲已響起。
擦肩而過的身影在記憶深處,涌動春色,那棵梨花吐出的香,是你對我的獨白嗎。
我試著撫摸指尖上起舞的癡情,有一道閃電劃過。
那是摘自七月初七的目光,像火,燃燒我的夜。
直至李白的明月,摔倒在床前,等你去攙扶我跌痛的愛。
那一場沉醉之后,風雨不再,輾轉一個冬天,你就是我的春。
潮濕的愛
春雨潤過的心思,已學會惦念,潮濕的愛正出界你的邊陲。
如毛毛草,如樹葉兒,或者什么都不是,只是一地溫情,春風背飛,少年夢影。
春燕的翅膀一如潮涌的流云,從南翻到北。
那只七彩蝴蝶,將滿園芳菲讀醉的時候,你看見了嗎,插在翅膀上的兩瓣心帆,已順著那脈嫩綠的嘆息,連綴春意盎然的翠羽。
我懷揣的這把油紙傘,又怎能撐住你那片蔚藍。
多年后
風雨經年,那只七彩風箏怎樣飛,我與你,僅一根線的距離。
一直以來,我與云彩相伴,和飛翔的鳥交換夢影,心,存儲于情感的賬號里,不能透領。
臉上的淚花,依舊在手巾里發黃,抵達你極目處時,早就柔腸寸斷。
我企望我是那只南飛的大雁,芲茫中艱難撥涉到你的心海,那么,定會演繹一曲眷念的絕唱。
你及時贖回那根線上的癡情,誰把寂寞攬進記憶深處……
還有那只放飛的風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