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一個精靈
飄泊如三春之水
清冷如冬夜之月
有一個精靈
惆悵如初夏細雨
幽怨如深秋桂子
它就是——
江南流浪的二胡
風吹草見牛羊的大草原
注定是馬頭琴的搖籃
大風起兮云飛揚的黃土高坡
天生就是嗩吶的世界
小橋流水人家的江南
永遠是二胡生生不息的磁場
二胡之于江南
恰如,杏花春雨
于江南一般的詩意和綿長
是二胡選擇了江南
還是江南選擇了二胡
六朝金粉、王謝侯府的秦淮
有太多的聲色犬馬
那不是二胡弦上開放的花
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的錢塘
有太濃的綺麗繁華
那也不是二胡弓中跳動的律
烏鵬、臺門、雨巷、石橋、茶肆
才是二胡流浪的行腳
流浪的二胡注定了
只是在百姓黎民、俗子凡夫中
開放的花、流淌的畫
流浪的二胡天生就是
貶夫走卒、商賈戲子
開心時的道具、潦倒間的支撐
那個叫瞎子阿炳的人
二胡遇上了他
從此再也停不住流浪的腳步
《二泉映月》的音符如泉眼汩汩洇漫
流浪著一種無奈
《病中吟》的曲調如流水緩緩流出
流浪著一種悲涼
《良宵》的節拍如思念濃濃籠罩
流浪著更是一種徹骨的滄桑
一方水土的精靈
一盈風情的血脈
樂器是一個時代
一個民族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