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一頭老牛忘記了反芻,膨脹的胃口
墮入泥土。飽嘗河流的蕩滌
野草如棘刺穿了它斑駁的肌膚
它踉踉蹌蹌就一頭栽進西海
化作落日。血暈染著殷紅
如葡萄酒一樣,山川低著頭顱
在悼念這自然的殺戮
毋須編織花環和采集野花
蒼穹就是最大的牧場
那失蹤的蒲公英會在春天
從山谷崛起。那些煉金者禱告著
點燃昂貴的沉香,菩提的
籽粒深埋在雪域
等待初始的雷雨;我看見廟宇
裊裊的云煙如一束束骨骸的靈魂
我在尋覓曾經熟悉的他
已有五年了杳無音訊
我悔恨曾經的刻薄
在那首《佛也寂寞》的詩里
心里話在此時品嘗這寂寞如煙的寒意
我看不見富麗堂皇,只有癡癡的
陰影,都屏蔽在殿堂的帷幕中
在那座佛祖的金身里
我曾經滑稽的想,那些詼諧和無奈
構筑的肉身有靈魂嗎?真的有
神祗嗎?我問過藍天的鷹隼
它們無語,我不知道
那些衰老的鷹最后抉擇的蹤跡
如我不知道舍利子的真偽
我夢見父親寬闊的額頭
母親還是小鳥依人
在那邊;是海的那邊嗎?還是天的
那邊?已模糊
只有凄美的長調,是河流
還是草原,我知道是關于他們的
其實上帝很恩賜我了
我為什么總有憂傷
躊躇?一顆不羈的心
還是無底的欲望之境?或許
我涉獵的太多,無意間
靈魂就滑落在混沌的
邊緣,是佛的旨意嗎?我不知道
2013年11月1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