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個秋天,收藏了許多個夜空
我把它養在一瓶海水里,發著幽暗的光
星星、月亮,是藏留不住的
唯一留住的,是對海的向住
看海的那一天,我給你發了一條濕漉漉的
信息:海像你的眼,長滿了波浪
濤像你奔跑時,飄逸而卷曲的長發
再過幾天,我就要離開海了
還沒等安放好疲倦的眼睛,秋水
已輕輕地漫了上來
倒掉水瓶里裝滿的長夜,我看到泄了一地的藍
秋風無沿
經過這片山林的人,還在咀嚼
霜葉紅于二月花的日子
秋風枯黃之后
耐不住寂靜的,是一朵野菊花的全部秘密
還在以朝三暮四的唇語,誤讀
葉脈深處,被秋天蠶食的光陰
假若秋風抵達的弧線,令溪邊的
一岸菊花,幡然醒悟
我以九月的所有顏色,皈依這方山水
請不要修改,一朵菊花的野心
我掩蓋愛過的名字,和關乎她的消息
或許還能,對著被無沿的秋風
吹歪的黃昏,抒情、寫意
3013年9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