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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平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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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五點 發表時間:2024-01-06 14:1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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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提及長平關,必然要談到長平之戰,是一場發生在戰國時期的著名戰役,秦國通過這場戰役打敗了六國中最強勁的趙國,同時開啟了秦國吞并六國的進程,為秦帝國統一中原打下了堅實的基礎。上黨地區的歸屬問題是長平之戰的起因,秦國接著又占領了韓國的野王城地區,韓國擔心被分割為兩部分而陷入恐慌。為求和韓國打算將上黨郡割讓給秦國。然而韓國的上黨太守馮亭卻反對將土地交給秦國,于是他擅自決定將上黨郡的17個城邑獻給趙國。秦國悉派大將王龁領兵征討趙國,趙國廉頗無法抵擋秦國的攻勢,被迫撤退至長平地區的丹河一帶,與秦軍隔著河流對峙三年之久,為盡快結束這場戰爭,秦國采用了破六國聯盟與反間計,讓趙王與廉頗不和,趙王就派只有嘴巴功夫的趙括換下了廉頗。秦將白起利用趙括經驗和智謀上的不足讓趙國慘敗,40萬趙國軍隊中除了240名年輕士兵幸存外,其余全部被白起坑殺。據清朝人顧祖禹撰寫的《讀史方輿紀要》中記載,丹朱嶺位于長治縣西南方向40里的地方,距離高平縣有45里的距離,這里相傳是秦將白起活埋趙國40萬士兵的地方,隋朝時期就在此處設立了關口。顧祖禹在《讀史方輿紀要》里認為一個王朝興勝,地理與地勢并非決定一切因素,生產是否發達,人才是否得到重視,才是政權存在的主要因素。戰爭有可能奪取政權,但國力不強大,就有兵雖強而力不足之虞。作者文中擷取了一段史料,認為無論今時今日或歷史古戰場,并不成敗論英雄,只有軍人的榮耀、責任與擔當才值得推崇。昔日丹朱嶺下長平關,山河遼闊,只惟諸侯分天下,不見征人凱旋還。推薦閱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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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流火,暑氣未盡,山巒只留輪廓,蟾宮只有暗影。山里的風,在夜間已有些許涼意,吹起披風,穿過戰甲,輕撫肌體,卻吹不滅胸中燃燒的烈火,也吹不散眉頭緊皺的疑云。 山巒跌起,跟隨河谷的方向分列;兩岸軍營,燈火比繁星更加密集;微風涼意,戰旗在燈火中招展;大兵云集,宵柝之聲更顯死寂。 年輕的將軍站在山巔,面朝東北方向,遼闊的江山里,他的身影孤單而渺小;暗淡的月光中,他的身軀挺拔而高傲。未經多少滄桑,他臉上的皮膚尚未粗糙;眉頭的疑云,也壓不住他眼神中的堅決。 東北偏北,是榮耀的方向,近百年來,于野戰之中大敗秦軍者,數以寥寥,而閼與最為閃耀。東北偏東,是責任的方向,那里是都城邯鄲的方向,也是壓在他身上舉國希望來源的方向。 “兵者死地也而易言之,趙不將則已,若將之,趙軍必敗也!” 他在心里默念,他的眼神已不再如鷹如狼般堅定。 “父親,難道在您眼里我真的如此不堪嗎?我若為將則必敗嗎?您是真的認為我如此無用,還是希望我精益求精并且慎之又慎呢?” 想到這里,他心里的烈火依舊未曾熄滅,他的心依舊未冷,只是這熊熊烈火,就像是在冰封中燃燒,他的心里除了壓力,還有痛苦。 “自分為諸侯,三晉犬牙相交,趙據北方,先都晉陽,后都邯鄲,但因太行之險,而韓國據據上黨,中山控井陘,趙雖不比魏地東西分之并不相連,但東西兩地之間的溝通卻十分脆弱;即使可以通過魏韓兩國,但趙魏韓雖同屬三晉,終究不同,三晉相互征伐不斷,在魏韓為敵國時,邯鄲晉陽之間便只能憑借滏口陘與漳水河谷這條脆弱的交通線,這也是晉國乃至我國歷代君主皆致力于吞滅中山的緣由,父親,我說的對嗎?” 他的手已緩緩摸向腰間的佩劍,劍比風更涼,也更能讓人冷靜。 “自先武靈王滅中山、收北狄、奪河套之后,我國疆域雖漸為圓滿,但邯鄲僻處東南,晉陽遠在西南,兩地皆未能居中央而撫四方。加之太行延綿千里,高大險峻,上黨又一直為韓國掌控,橫絕兩地之間,實乃如鯁在喉之致命險地!” 他的面向稍微向北偏了一些,東北偏北,他的目光似乎要穿過重重山巒,看到那榮耀之地——閼與。 “彼時秦越過韓國上黨而攻趙,一軍出滏口陘攻武安,一軍北向攻閼與。武安近邯鄲,乃邯鄲外圍護衛城邑;而閼與雖處太行腹地,卻是滏口漳水之要道關隘。” 心跳讓他的胸膛起伏得更厲害了,因為他的心跳更加劇烈了,他閉上了眼睛,不是憂愁,而是沉思。 “既然是兩路進攻,那么秦軍的目的是武安,還是閼與呢?似乎是閼與,似乎又不是。武安近邯鄲,武安若破勢必危及邯鄲,然邯鄲自先成侯時為魏軍所破后,近百年來苦心經營,防守嚴密,非傾國之力久攻必不能下,越他國舉全力而攻,秦軍大險,故為佯攻。閼與之地,地狹而民寡,離秦甚遠,即使攻占,也不能久守,故秦攻閼與之背后必有更大之目的。然閼與處太行腹地,若秦軍攻占之,一則斷我滏口漳水之要道,二則可北向襲擾井陘道,即使不能盡分趙國為東西,也阻我東西救援往來,既如此,則秦之目的乃我趙國之東西,一則邯鄲,一則晉陽。然趙乃大國,非一戰可滅之虞虢小國;邯鄲城堅,非傾國之兵久攻必不能下之地,故秦軍攻擊閼與的目的必是晉陽。若秦軍占得閼與,則可以從上郡、河東及閼與對我晉陽實行西、南、東之三面之圍,晉陽危矣!” 他睜開了眼睛,暗淡的月光中,他的目光如虎狼之形,比星光更加銳利。 “然觀秦之東出,無論連橫,無關合縱,只耕戰以自強、弱他而利己兩策而已。于魏,秦用商君之謀,先據河西而圍安邑,迫使魏國東遷大梁,而魏地東西不接,難以救援,秦則據河西而得河東,自此后魏終不復強;于齊,秦入合縱之盟,五國攻齊,陷臨淄而下七十二城,后齊雖能復其國而收其地,卻已傷及根本,不能復強齊之勢;于楚,秦用白起為將,水灌鄢城,火燒夷陵,走楚王于陳而盡得鄢郢之地,幅員遼闊之楚已弱;于韓,秦再用白起為將,攻降野王,據南陽之地而絕上黨,割上黨之地而韓更弱。然河東及鄢郢乃魏楚始興根本之地,兩國失之,再難復強;而晉陽與河東、鄢郢類之,乃趙國始興根本之地,趙若失之,必步今日之魏齊楚韓之后塵。” 他再次向東北偏北的方向遠眺,然而夜幕與山川阻隔,即使望眼欲穿,也不能望見閼與。 “由此可知,秦攻武安乃為閼與之策應,斷我邯鄲救援;而攻閼與乃取晉陽之前策,實乃趙國必救之地。然武安近邯鄲,趙易救之,非重兵則難為閼與之策應;而秦欲攻閼與而占之,非重兵不能急下,非重兵不能久守。閼與之敵險而遠,武安之敵近而強,故廉頗等將以為閼與地險,非久攻不能下,趙應先敗武安之敵,武安之敵若敗則閼與之敵必退,故言于先王曰閼與難救。而父親以為閼與武安兩敵皆強,而武安之敵又強于閼與之敵,非奇計不能速敗,若相持日久,秦軍攻下閼與,即使能敗武安之敵,亦不能經滏口漳水之險道而速敗閼與之敵,秦謀取晉陽之準備便已達成。廉頗將軍以勇氣聞于諸侯,故此乃戰法之異而非勇怯之別,且父親出邯鄲三十里而留二十八日,以守邯鄲、救武安之狀迷惑秦軍,而后二日一夜急奔閼與而得勝之,又豈非一勇字乎?正因秦之志在晉陽,必已布兵于上郡、河東,而閼與武安乃分兵而已,兵雖強而力不足,難再行分兵據守滏口漳水險道,故父親得以急奔閼與。父親,我說的對嗎?” 他低頭看了看身上的甲胄,于軍人而言,甲胄是威嚴,也是榮耀,更是責任,軍人的榮耀和責任正是保國護民。 “自閼與戰敗后,秦已明了,越他國而攻,必有隱患,有隱患則力不能盡,勢不能久。故秦之所謂遠交近攻,乃攻野王而絕上黨,得上黨而弱韓以強秦,敵之強必我之弱也!若秦得上黨,則秦之河東、上黨、野王、宜陽便可連成一片,秦之力愈強,秦之勢愈大。于趙而言,上黨雖有突孤之勢,然其地四面皆山,勢雖突孤而趙難攻。而上黨近邯鄲,城邑十七,控滏口之道,據漳水之利,若予秦國,則我邯鄲必時時受秦自上攻下之勢,趙國時時受洞穿腹心之危,且晉陽必將陷秦之三面之圍。上黨之于趙,其險甚于河西之于魏、宛鄧之于楚、野王之于韓;晉陽之于趙,亦如河東之于魏、鄢郢之于楚、上黨之于韓;若上黨陷于秦,趙必將步魏、楚、韓裂土而弱之后塵。須知閼與一城便可阻我東西救援往來,況上黨乎?由此可見秦欲得上黨乃續閼與之謀,得上黨以制趙,得上黨以弱趙,這便是趙國不懼秦之怒而受上黨之原因。” 他移動了自己的身體,他的面向由東北偏北變為東北偏東,除了山巒,依舊看不見遠方。他的目光依舊銳利,卻有了一些優思。 “父親,母親于我有生養之恩,我卻不知母親之意,就像我不懂您的心,是否不孝?臨行之前,母親極力阻撓,我不知母親是以為我不能為將,還是知此戰難勝,不愿我死于戰陣之前,亦不愿我死于敗軍之罪。父親您是怎么想的呢?是認為兒紈绔無能,還是以此戒兒勿驕勿躁勿易勿輕呢?如兒確屬敗軍禍軍之將,您為何沒有親口對兒說?” 他把劍握得更緊了,他的牙齒也咬得更緊了。 “父親,母親生我之身,卻不知我心。先惠文王十九年,父親將兵取齊之麥丘,為將有功,則有信于軍,父親可奉食于兵、交友于卒、分金于眾,如此兵卒信之,軍心附之,故父親出邯鄲三十里留二十八日而軍不亂,閼與相隔數百里而二日一夜奔襲之計能行。今我猝然為將,統數十萬之眾,未曾有功,又代廉頗將軍,且有攻守爭議,故兒只能退而求威。無功,無信,亦無軍心,若再無威,則令何以行、禁何以止?令不行而禁不止,數十萬眾必亂,何以言勝?何以保國?而藏金買田之舉乃我向國人明志,不勝則死,母親亦不知也。無必勝之志,何以轉守為攻?若此戰敗,兒不死于軍陣之中,必死于敗軍之罪,身既已死,金帛、田地何用?” 他眼中的憂思似乎更重了,他的心似乎更亂了,數點星光閃爍在他眼眸之中,卻沒有了野性的銳利。他轉而向西,西方是敵軍的方向,是敵國的方向,是咸陽的方向,亦是國仇的方向,更是國憂的方向。 “孫子曰用間有因、內、反、死、生五間,而秦之不懼廉頗而獨畏我之言,是否反間?若秦不懼廉頗將軍,何以相持日久而秦不得勝?若秦獨畏我,何以用間告之,如此乃提醒我王舍廉頗而用我,豈非于秦不利?若秦懼廉頗而欲使我王換將,又何必獨言及我,趙國名將輩出,我雖為馬服子,卻無功無望,豈非更像是反間?若秦以我無能,以此使王命我為將而代廉頗,必輕而視之;若此戰能勝,秦豈非弄巧成拙?” 雖然在地圖之上早已看過千萬遍,雖然早已爛熟于胸,但西面的地形地貌,秦軍營壘布防,他總覺得看不夠。 “孫子曰:昔之善戰者,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不可勝在己,可勝在敵;故善戰者,能為不可勝,不能使敵之必可勝;不可勝者,守也。廉頗將軍至長平以來,雖損一裨將,失二鄣六尉,數敗陣,堅壁以守,然長平關、故關皆未失,且兩關以北之地亦寸土未失,雖不可言勝,亦不可言敗。且此地近趙而遠秦,軍械糧草之供應,利于趙而不利于秦;且趙先據上黨,因地利而營壁壘,易守難攻。故廉頗將軍堅壁之法實為孫子之先為不可勝,若能繼續,其利在趙而不在秦,必能待敵之可勝。” 這次他沒有轉身,他的身體仍然朝向西方,他只是轉臉看了看左右的趙國營壘,然后長長的嘆息一聲。 “孫子曰:其用戰也勝,久則鈍兵挫銳,攻城則力屈,久暴師則國用不足;夫鈍兵挫銳,屈力殫貨,則諸侯乘其弊而起,雖有智者,不能善其后矣;故兵聞拙速,未睹巧之久也;夫兵久而國利者,未之有也;故兵貴勝,不貴久。如今兩軍相持日久,兩國同患兵不貴久之害,而秦兵自攻野王而興,其日更久,其患更甚;然兵不貴久之害不在時日之長短,而在國力之后繼。今我趙國乏食,請粟于列國,韓國新敗,又失野王、上黨之地,自顧不暇;魏國孱弱,懼秦而不敢救;楚失鄢郢根本之地,無力救之;齊因五國攻齊之仇,不愿救之;燕趙相鄰,正欲攻我,何能救之?若趙無后患,堅壁營壘為上策,而今乏食,大軍焉能長久,一旦糧盡,軍必亂,心必潰,即使堅壁亦不能守。此之謂不可守也!” 他的眼睛已經沒有憂慮,他的眼睛已經什么都沒有了,他閉上了眼睛。眼睛雖然能夠閉上,但額頭上的愁云卻無法隱藏。 “夫國之強弱,只在消長之間,自強或弱他而已,自強以弱他,弱他以利己,此乃燭之武謂鄰之厚而君之薄也。方今天下,唯秦趙二強而已,且秦強于趙。趙有乏食之患,秦無遠輸難攻之患乎?當此之時,無論秦趙媾和或是合縱攻秦,列國必不予理會。緣由便在于列國樂見秦趙相持,不勝不敗,久則必傷兩國根本,必弱兩國之力。若列國助秦,秦得上黨而弱趙之后,列國將再無還手之力,天下盡皆魚肉矣。若列國助我,趙得上黨之地,國土圓滿,縱深寬闊,趙國東西合為一體,再無秦軍洞穿腹心之危。秦失上黨,兵敗而弱,一勝一敗,則秦趙強弱之勢逆矣,天下亦不懼為趙之魚肉乎?且趙居山東,更近列國,列國更懼趙之強,由此可見,當此時,列國不會助我,亦不會助秦,而是期秦趙相爭使兩強具弱。此之謂無外援也!” 他握緊佩劍的手突然更加用力,他睜開眼睛,目光如鷹,但眉頭依舊緊皺,愁云依舊籠罩。 “于趙而言,韓國弱小,上黨在韓而趙無虞,若上黨在秦則趙國危矣。不能和亦不能守,然我軍能退乎?兩軍相持已久,士氣皆已低迷,若趙軍退,軍心必潰,潰則亂;而秦軍見我軍退,士氣必振,若趁我退軍且潰亂之時攻我,如狼入羊群,何以能退?縱然全師而退,秦軍乘勢追擊,又將退守何地?滏口陘雖道狹地險,然秦曾于閼與之戰時出其道而攻武安,故知其地,且兩國對陣長平以來,趙軍之重在長平、故關,尚未于滏口陘依地利營壁壘,何以能守?況守滏口與守長平并無太大差異,不能改變趙之不能守、無外援之患。邯鄲雖城池堅固,然若退守邯鄲,秦軍圍之,趙必將陷入無轉圜之死地。彼時秦分為二軍,一軍邯鄲,一軍晉陽,縱然邯鄲不失,晉陽必陷于秦。此之謂不可退也!” 他解下腰間佩劍,立于身前,柱地而立,他眼中的銳利逐漸頓挫,不僅是額頭,他的面龐也露出一些憂慮。 “于秦而言,閼與之戰及如今志在上黨,乃憑上黨之利而奪晉陽,奪晉陽而弱趙之大計,且自攻占野王以來,秦軍已連戰數載,兵乏民疲,府庫多失;且趙請粟于列國,秦必已知趙已乏食,列國不助趙,趙不能久守,故不得上黨,秦必不退軍。且上黨之于趙,其險甚于河西之于魏、宛鄧之于楚、野王之于韓,若非傾覆之際,若不安于孱弱,趙不可失上黨,更不可使上黨陷于秦。夫國之邦交者,有利則交,無利則無交;夫戰之和者,無利則無和,利一國亦無和,唯兩國皆利則可止戰為和。今于兩國而言,彼之利乃我之害也,彼之害亦我之利也,此故兩國無停戰媾和之可能。此之謂不可和也!” 他長嘆一聲,然后把劍拿了起來,卻并沒有拔出,他慢慢的把劍掛回腰間,他面龐的憂慮和額頭的愁云也逐漸消失,他的眼神也不再是野性的銳利,只剩下堅定,無可奈何之后的堅定。 “父親,秦得上黨之后,北取晉陽,東圍邯鄲,即使趙國不滅,必淪為魏韓弱小之國,終究為秦所滅。如今已陷不能守、無外援、不能退、不能和之境地,趙國只剩下一條路,那就是攻,放手一搏,或可得勝!得勝而趙強秦弱,先祖之愿,或能實現。” 他不再緊握佩劍,另一只手撫摸胸前的鎧甲,鎧甲是榮耀,更是責任,他難道是用撫摸鎧甲的方式堅定自己作為將門之后的責任和擔當? “廉頗將軍乃當世名將、趙國柱石,莫非不知不能守、無外援、不能退、不能和之形勢乎?非也,因其厚重謹慎爾!廉頗將軍拒轉守為攻之王命,國人多以為然,眾臣爭議不止,諸將氣餒不前,值此存亡之際,舍我其誰?趙軍堅壁營壘,秦軍亦建壁壘,秦軍攻我不下,我攻秦壘也必不易,故轉守為攻之攻,必攜雷霆之勢而帶萬鈞之力,方可破其壁壘!” 他抬頭望天,見銀河之無邊,感宇宙之無窮。 “母親,若您知此戰難勝而不愿兒為之赴死,豈不知兒死戰報國之志!父親,兒若戰敗,必污辱父親良將之名,請父親原諒。若此戰不勝,兒代廉頗而致軍敗國弱,必留身后罵名,千人唾棄、萬年遺臭,然男兒唯死戰報國而已,又何懼身后罵名,請母親明鑒,請父親原諒。” 通往山巔的小路上,另一名身披戰甲的將軍趨步而上,在他身后行禮報告道:“稟將軍,按商定之謀劃,各營已全部做好準備!” “好。”他的回答并不堅決,也不興奮,讓前來稟告的副將有些奇怪。 副將問道:“將軍還有疑慮?” 他笑了,笑得很勉強,不知是因為別人無法理解的無奈,還是不得不戰的無奈,說道:“你說對面秦軍的統帥,會是武安君嗎?” 副將急忙道:“怎會么是武安君呢?攻占野王之后,秦王以王龁代白起為將,秦軍統帥一直是王龁,未曾聽聞換將。” “王龁雖為名將,然比之武安君則遜色多矣。武安君為將數十年,戰必勝,攻必克,秦軍號為戰神,實為當世第一良將!秦王為何以武安君之強而伐弱韓,又以王龁之弱而代武安君伐強趙?更何況值此存亡大戰之時,秦王為何不用武安君?” 副將道:“依將軍所言,白起為將已數十載,想來已是垂垂老矣,且凡有大戰,秦王必以武安君為將,若不是因年老而智竭力衰,秦王必不用王龁代之!” “用兵之道,虛虛實實,真真假假,你怎知武安君已年老力衰?” 副將道:“疑行無名,疑事無功!將軍為統帥,此大戰之前,愿將軍不再猶疑!” 他轉身看著自己的副將,片刻之后說道:“你所言有理,隨我巡視各營!” 他的話剛說完,副將便退到一旁,為他讓開了路。走下山頂,他的腳步不緊不慢,不驕不躁,只有堅決,視死如歸的堅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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