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起你,天就暗淡下來
但不會觸動槐樹的枝椏
從槐樹縫隙間發(fā)散的月光
細長,柔軟。一個人走過去的樣子
就存在樹下
只有當夜幕降臨時
才會泛出光,與草叢中的兩只蟋蟀
相呼應
蟋蟀的叫聲似有光澤
一定會撩起池塘的波紋,擊碎月光
散落的碎片,我在遠方拾起握在手心里
依舊照亮那顆年久的槐樹
暮色
我們都是岸邊的水鳥
遵照內(nèi)心的呼喚——
折返。而后拾起一串串寂寞
沿途販賣與收回
不遠處,我聽見日子的尾部
跌入鳥巢的聲響,浮出水面
字跡模糊。潦草的字體相互擠壓
高于水,而低于水
一張白紙的結(jié)局——
填寫,與擦拭。接著需要你用力
摁下一枚鮮紅的印章
岳西石關(guān)鄉(xiāng)
一、
載三五顆欲望山上
填滿山中溝溝壑壑??倳冻瞿硞€破綻
讓風穿行,與眼前的一塊巨石發(fā)生碰撞
系數(shù)遠去的槍聲,紅軍的形象,永遠的巨石
落地生根
二、
撫慰一個巨大的傷口,我們還需沿著原有
的路徑,填埋,或者舉起一塊現(xiàn)實的石頭
放下,以及再次舉起理想中的口號,置于云端
卷起風起云涌
三、
黑色的蜻蜓,不停地煽動。以草葉為伍
如果它停下來,我會看清它的表情
——苦澀,沮喪,還是處于某個興奮狀態(tài)
我走過去,它就飛遠了
整個上午,我被一種黑緊緊地包圍
如同一匹黑色的戰(zhàn)馬,被一顆子彈擊傷
拖著瘦弱與疲憊,乘著夜幕,于草尖上突圍
四、
一只鴨子的叫聲,點燃爐火
熟透稀飯。他頭頂著“夏天吃稀飯不流汗”
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