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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聽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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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平時 發表時間:2022-11-28 18: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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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聲,無法用筆墨形容。風雨送人去,客鄉借與花相愁;夜雨殘燈,滴滴答答在心頭。古人描寫聽雨,是將人生分成三個階段進行情緒渲染。少年,壯年與晚年不同間段的心境與境遇,直接導致聽雨者有不一樣的感受, 下雨,雖然是一種極自然的天氣現象,但也確實能左右聽雨者的心境。我們還記得駐留遠方的那些雨天,或檐雨叮咚滴階前;或閑居高臥看濺落;心常常會被大雨滂沱所左右,似乎黎明雨總在夢里,黃昏雨落在心頭。 無事不坐清風亭,寂寥晚雨生寒煙。夜如果被雨籠罩著,那雨聲是從窗口飄進來的慢動作,時斷時續敲心扉,滴滴答答在窗前。那時候并不需要開燈,就靜靜地坐在黑暗中,寂聽夜雨在黑暗中掙扎的聲音。 不,是我用詞不準確,應該是聽雨者心靈的掙扎。那么寂寥的冷雨,輕扣小窗,似乎能觸摸到心中某些柔弱的部分,讓人的意志不那么堅強。夜雨并不是細無聲,心也靜不下來,就隨著清風一路吟唱,在幽靜的雨夜回蕩。滴滴的秋雨喲!似乎就飄落在耳畔,帶給人無邊的悵惘。 假如我點上燈,夜晚應該是什么模樣。我無法想象那一盞小油燈如何將我童年照亮。一陣雨來風起,小小的油燈如豆,飄飄忽忽跳幾下就滅了,屋子又重回黑暗。正在做作業大姐在桌子上摸索半天,才找到火柴,劃幾次都劃不著。只見暗夜里閃過一絲絲微弱的弧光,像那幼小心靈的火花。窗外風聲雨聲,窗內心生膽怯。 多少年以后,我坐在遠方的家里,還是一個人在黑暗中聽雨,正好也沒開燈,無端的覺得我又回到了童年。有一種時光穿越的惶惑。我問自己這是怎么了?難不成是怕聽雨聲了。就索興不去給思想點燈,坐在窗口聽雨滴答,滴答,滴答,點點滴滴在心頭。于是,許多有關雨夜的舊事就如昨天。 雨天所有的回味,印象最深刻的是人在旅途,遠方被雨圍困,又或者前不著村后不著店,何去何從無從選擇;常常人在路途,忽然嘩啦啦地下起來一場急雨,仿佛那遙天之上被誰捅了一個大窟窿,滿世界都是逃避的人群;那種欲躲無處躲,欲藏無法藏的無奈最是令人難忘。 記得那個深秋去遠行;還沒有到達目的地就趕上了一場黃昏雨,心里就有了一些風雨飄搖的感傷。雨里長街行人寥寥;偶見稱傘人匆匆走過,也都被風攆著快步離開,只留下一路水跡。看來這個雨中黃昏,具定了會冷冷清清。這沒完沒了的雨似乎并不想停歇,站在十字路口,心竟茫茫然起來。離目的地還有很長一段距離,流如風煙的雨中并未見到接我們的車子,也沒見到一輛出租經過;就只好鉆進街邊一個廢棄了車棚里,聽雨打鐵皮子的聲音。我竟然抱怨起那種很薄的“洋鐵皮”來,因為鐵皮太薄,即使小雨滴的聲音也特別剌耳,那種聽雨的感受就深深地烙在了心底。人說夜雨生夢境,時雨摧心肝。往后的日子,每每黃昏聽雨,就有一陣心悸。 隨著時光流逝,生活讓我們選擇了忙碌,耳畔已聽不到檐雨的濺落,自然就少了那種寂夜聽雨引起的感傷。生活讓我們選擇遺忘,也帶給我們樂觀與堅強。保持樂觀與堅強,就能讓心持寧靜狀態;那些檐雨的滴答聲就可以成為撥動人心弦的曼妙之音。誰說環境與心態不能改變觀念,誰就一定沒弄懂生活的真諦。 黎明有雨,輕敲閑窗。黃昏有夢,煙雨迷蒙。聽雨落紅塵,如燕語呢喃,滴答在房檐屋瓦,濺落在青石板上,狀如一曲動人的旋律在心里蕩漾;那些歲月,就像一些久遠的故事,能讓人回味綿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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