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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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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平時 發表時間:2022-06-09 22: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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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文筆美好如詩,抒情氛圍把控的恰到好處,令人流連忘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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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年,駐足西南,常于秋天立于江水邊,看落葉飄飄夏浪遠去,看碧水長天悠悠秋黃;沒什么理由不記起來葉子的娉娉裊裊。人說風中黃葉最知秋,那不同于蘇軾的“春江水暖鴨先知”的季節想象;因為只需一陣秋風起,葉子總是最先做出季節轉換的條件反射,最先點染秋天圖畫的意境。
雖然我們依舊還記得春天的你曾是何如的瑰麗;記得你夏天的模樣是何如的昌茂;但是由青轉黃的自然規律,卻依然是時光腳步總邁不過秋天這個坎的無奈。秋葉自是無情物,她絕不會停在枝頭等待憐憫;林中秋鳥的鳴唱常是落葉飄飄的開端;晨風輕輕里,有秋天覓食的紅斑鳩與白斑鳩們掠過,只留下滿樹飄搖滿地黃落。那些初秋時光,或如江楓酷似秋花紅;或如老樹斜柳殘枝頭,風弄一弄一鱗半爪葉片,輕飄飄隨風落于水中,似乎只有隨浪去遠行才是最終抉擇。遠去也是人生的不二選擇,雖名不見經傳,也只能隨流悄然離去,也許一去不回頭了。 遠方的秋風,不知道是夏去后的幾月份,那是我不曾熟悉的季節使者;她輕輕扣開住所的門窗,始覺戶外已是滿眼的秋色。梧桐枝冷的晨光,街道上空無一人,連落葉滿地都無人清掃。只記得籬笆墻外,葡萄藤下的野菊花在風中搖曳著,似乎有某種涼意迎面襲來。遠看一川長帶稀楊柳,數重秋山云繚繞。驚嘆這時光還真的不等人,忙忙碌碌里的秋已很深很深了。
無為的日子,季節似乎總是趁夏日未盡,就推薦給我們滿眼的秋事,想想那未必不是心境之使然。遙想秋天的場景,似乎心中總有我猶隨風入深山,兀自零落嘆別離的感慨。或許是因為看多了古人悲秋的閑書,受彼影響太深也未可知。人在旅途,常常總是有一種心生閑愁的悵惘,還有秋風漸老雨不收的無奈左右著人的心境。大凡身在遠方者,見高天白云流放,見秋霓與落霞癡纏,裊繞于心的歸意里,就無端的生出來幾分落寥。試想過往歲月,詠秋而不知秋從何來者,才是草木搖落不自知的真正原因。 似乎秋天并不總是靜謐,悄悄清風穿庭過,離人枕上最先聞。閑來秋事不忍看,獨坐蕉林聽秋聲。往往人們根本就未曾弄清楚秋天的惆悵因何而起,就“覺人間,萬事到秋來,都搖落。”;其實,所有的悲喜都關乎心境。秋天的落葉飄飄固然寂寥,難不成花開花落幾春風就不帶來寂寥了。
佛說,原始的葉子與花朵是不分季節的裝飾品,是一種獻給神靈的供品。凡間很辛苦,為了討好主宰世界的神靈,給人間帶來風調雨順,獲得五谷豐登;人們就讓人生華發葉生花,與其說是為討好神靈歡心,倒不如說是一種向好的進化美觀論支撐著人們的信念,靠不靠譜就隨他去了。我們是無神論者,遙遠的沒看見,原始植物的生長形態是什么樣子并不知道;就一廂情愿地認為植物的枝桿上天生就應該有葉子;其實,原始的葉子應該是沒有固定形狀的多變姿態,植物的葉子也應該是為了適應自然和生存而產生的結果。現代研究發現,葉子利用光綠體,把二氧化碳與水合成能夠儲存能量的葡萄糖,并在形成淀粉的過程中釋放出氧氣,這就是植物最關鍵的一種功能。就如我們在秋天看到的葉子,由青變黃,再零落飄搖,直到碾入泥地化作土。在這個過程里,葉子充當著呼吸器官和蒸騰水氣的作用,給其它生命提供了生存的必要的條件。所以,我們說更愛葉子不求回報的付出。
這個午后,一場秋雨把大地澆了一個透涼。雨后的秋陽懶懶的伸出一個頭,把薄薄的金光從云層里透出來。穿過屋脊穿過樹隙把金黃灑在濕漉漉的地上,頓時人和樹林,落葉和房舍都被鍍得金黃金黃。徐徐的風,飄飄的葉,不停的翻飛的鳥,姑娘頭上飄動的長發和舞動的長裙,組成了一幅秋天迷人的圖畫。這種秋雨后的金陽,不似爭暖的冬日,不似爭俏的春陽,更不像與百花爭艷的夏陽;她深深扎根在秋天的記憶里,把秋妝抹得金紅,把秋水染出暈光,把秋葉鍛造成金黃色的名片,給了人無限的遐想。“秋風起兮白云飛,草橫葉落雁南歸”。這秋天,葉葉有故事,樹樹有秋聲,山山染蒼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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