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來臨,在即將成為灰的一個時辰
唯有一個醒來的是睡了半個夜晚的床
血醒在血中,如睡蓮醒在水中
那個自稱為詩人的男子,一定是他
嚼著煙草而把落塵和歸心
確定為閃爍的泡沫
月光潔白的像一瓣露荷
一半的夜,一半的他胸中浩瀚的海
一半在灰燼之外的
是夜的香味
假定,必須有這一抹香味
假如秋的皮膚不在碎裂中片片落下
不在輕柔中呼嘯著死去
至于半個月亮又能如何從旋渦中撈起
驟風(fēng)將夜緊緊地抱住
眾荷喧嘩
誰將舉山而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