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寓像個鳥籠,八十幾位老人
像八十幾只困鳥,無可奈何
父親喜歡獨居,住的是標準客房
兩張床呈拐尺形擺放
另一張其實是多余的,只放雜物
空調費勁的呼吸著,喘著粗氣
彩電無奈,從早晨一直演到午夜
但它從不出聲,掩蓋了父親的耳背
電風扇怯生生的搖擺著頭顱
半年前買來的輪椅連包裝都沒拆
一根拐棍始終支撐父親的行走
從不離手,時刻被暖得發燙
歲月無情,正慢慢腐蝕僅有的筋骨
暮年的光陰,依然承載重負荷的心思
掛念兄弟姐妹,兒女子孫
也是我和老父親永遠的話題
此時,一縷夕陽
斜斜的射進父親的房間
我卻早已心潮翻滾
眼淚不由的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