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韓信與月光有緣
蕭何與月光有緣
一路快馬
追出一段傳奇或者佳話
在一個拼爹的年代
新年的月光透著穿心徹骨的寒氣
鋪天蓋地灑落在村莊、田野和山巒
我隱約看見一群人逃了過去
他們是韓信、張良、曹參,或者陳平
……
蕭何卸任沛縣獄吏,衣衫襤褸,蓬頭垢面
匆匆鉆出歷史的迷霧
翻身上馬
沿著盲流的馬蹄聲快馬加鞭追了過去
月色依舊皎潔,月夜依然朦朧
當(dāng)我們老了
當(dāng)我們老了
步履蹣跚,耳目昏聵,牙齒脫落
再也嚼不動生硬的日子
遠方已經(jīng)謝幕
五彩繽紛只剩下黑白底片
不必陳述,無須嘮叨
只要一個眼神、一個手勢或一聲咳嗽
就能洞悉生活
如果累了
我們就肩并肩靜靜地躺著
用心跳聆聽心跳,用呼吸撫摸呼吸
或者干脆躺到墓地里去
像一對枯骨
像兩條不說話的平行線
彼此陪伴
頑疾
閃電撕開云層
咔嚓一聲
在心中烙下深深的印痕
從此,你
深邃的目光化作山頭那輪通紅的朝陽
照亮每一個平庸的日子
點燃希望的芽
讓生命之樹長出繁茂的葉子
而離別,就像
陰雨天擠進骨頭的風(fēng)
每一次
都會喚醒隱隱約約的疼痛
根
面向太陽,每天
不斷地吸收水分和礦物質(zhì)
我要用燃燒的生命進行光合作用
學(xué)樹木
累積足夠的能量
把名字深深地扎進泥土
牢牢抱住大地
抱緊時間
不至于
讓來回巡邏的風(fēng)
連根撥起
盛開的雪花
以古典的姿勢
紛紛揚揚的雪花從四面八方撲過來
像一群翩翩起舞的白蝴蝶
穿梭在塵埃之間
清潔著這混沌污濁的世界
讓一朵朵純凈的白
開在山坡,開在田野,開在屋頂
開滿枝頭
盛開在行人的衣服、頭發(fā)或眉毛上
只是,這江山一統(tǒng)的白
仍有無法抵達的死角。比如
塵土飛揚的心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