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章臺之柳,已折他人;玄都之花,未改前度。
——題記
1
近兩年來,頭痛病一直困擾著我
查不出病因,沒有來由地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尤其是近一段時間,愈來愈頻繁地擾亂我的思緒
打攪我平靜的生活,令我寫不出半句詩來
總是在夢里,回到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環境
阡陌交通,雞犬相聞。我與你手牽著手踱步
或者仰望星空,房前屋后的桃花,正含苞待放
2
總是未能趕在,桃花盛開的季節來看你
但總有荷花、菊花、梅花等不同的花恰逢其時的盛開
盛開在三圣鄉的十里荷塘、九城詩會的舞臺上
亦或錦里小橋別院的溪水旁
天空總有一場雪將落未落,隱忍在時光的深處
只等你的目光,落在一張飄滿梅花的素琴上
便有千種萬種迷迭的香,自三月的芳香水岸
落英繽紛而來
3
我帶著草木的姓氏和春天的味道
經綿州、過旌城、入錦城,乘十里快車
風馳電掣般的絕地而來
成都的上空,籠罩在陰冷的潮濕里,你靜靜地
等在地鐵的出口,面帶微笑,便有無數起死回生的桃花
自你的肩頭,依次灑落下來
你已習慣在一堆陶罐里,喂養自己的傷口
反復將一場雪落了又落。企圖等待一場
千年的明月光,將自己的靈魂救贖
4
與你靜坐千年的古巷,聽錦江的濤聲依舊
戲樓上青衣女子咿咿呀呀的吟唱,和那個亙古不老的
愛情故事,似乎還在水波燈影里徜徉
結義樓前三結義,三生石上緣定三生
往返迷失在蜿蜒曲折的街巷水陌里,宛若千年之前
那個郁郁不得志的樊南生,同病相憐地吟哦道
“他年錦里經祠廟,梁父吟成恨有余。”
我輕輕地側目,有你溫婉地相伴左右
眼波流轉處,一樹燦若煙霞的桃花,矜持地開在
我水光瀲滟的流年里
5
我們在2016年的最后一天
緊緊地拽住彼此的手,希望時光之河流淌的慢些
再慢些,似乎這樣就可以拽住永遠
流連在千年的青石板古韻里
游客棧、品隱廬、賞芙蓉,期待著能趕上一場
傳統的婚禮,民樂高奏、好戲連臺
民間的服裝走秀一浪高過一浪
大花轎里的新娘子,手持桃花扇,半掩著嬌羞
我不敢肯定,前世的你,曾從錦里的某一條街巷里來
但可以肯定,我是在武侯祠堂里燒過香的
要不,今生,你怎會洗盡鉛華
在一陣風送鈴聲悠遠過后,從銀杏樹下
錦囊紅繩的深處,款款走來
6
念遠。一條遠山遠水的驛道
通往巴蜀劍山的蒼茫。我隔水相望,你揮不揮手
輕搖的水袖,都在那一窗初放的梅樹下
活色生香
我信,你已抱緊三月的桃花
在芙蓉花睡去的唐詩宋詞里假寐
足尖踏起水的波紋,收一片云影,藏兩瓣蝶翅
在那年初相識的小軒窗外,輕歌一曲
蜀地方言,述說紅唇的柔軟
古巷阡陌,浪漫前世的傳說
我在千里之外,醉飲你千年的清幽蝕骨
尋向所志,山高水長。我沒有迷失來時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