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到流水,松石變得格外凈潔
在三月,鳥影晃動
從枝頭躍上更為清瘦的柳條,風吹下殘敗的葉子
它是孤獨的,光禿禿地立于人間
這時會有更多的鳥飛過來
相互偎依,貼著溫暖,與清冷
我站立橋頭,與它們
及喧闐的塵世保持著距離,數著一只、兩只……
常會因它們的冷暖而提起懸念
心及流水,柔潤無間。三月正坐上一枚花瓣
試著靠近一段傳說,與宋詞的夢境
而腳步輕盈,可以越過溝壑么
松石之上是我抵達的春天,當執念與現實
對峙成荒蕪
卻發現,鳥鳴散落了一地
春天存于細密的事物
思想如野性的馬匹,草原遼闊
粗獷的蹄音漫過群山,被寫進一粒塵土
牛家寨,僅存過一襲風影
我拔劍,斷開一截東去的流水
聽它訴說春天歸來的次第
候鳥羽翼,倦飛之后,與爪印里還藏有舊符
風,一次次把炊煙,吹到天上
我持誦的咒語尚未失靈,那些細密的事物
像羊群一樣被趕入豢養的青山
但云是沉默的。水在流動
拂過歲月肌理,將月光掛上眉梢
像燈籠,在深夜翻看被流年合上的書本,記憶打開
燈光之下,你從史書里走來
我以密咒,替春天,召回丟失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