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有的冷,我和黎明一起凍醒,
夢中的一場大雪,
埋住了上百年的鬼斧神工。
似乎,長白山插天的陡峰,
大興安嶺的雪褂,壁畫般
嵌在窗欞,要我品評。
我不明白我是憂郁還是高興,
只感到寂靜,
靜得有些凝重。
大約,我是欣喜吧?
欣喜雪埋的世界里,
那應當死的死,應當生的生。
或許我是憂郁,
憂郁太陽出來,
童話般造型的消融。
我知道是留不住的,留不住
冬的潔凈,正如留不住
春的艷麗,秋的癡情。
于是,我舉起相機,拍下雪埋的世界和我的狂思,
我的狂思,也黎明一般朦朧。
故鄉,甜津津
擁擠在集市上,
我買了一個凍柿子,
捧在手心——
一團凝固的橙紅色的火,
比燃燒的火更燙人。
北方的冬天真冷
卻凍不住賣柿子姑娘的笑容
“大姐,你嘗嘗吧!
這凍柿子不凍心。”
她不知道我喑熟她的鄉音
南方人也許會奇怪
北方人真有股傻勁
站在雪地里啃著凍成冰的柿子
他們哪里知道喲
再冷,故鄉給我的感覺也甜津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