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月,秋雨冷了
故鄉的炊煙,思念
燃在眉毛上的火被澆滅
墳墓里的母親
在燃燒的紙錢里
多次醒來,慈祥的眼神
撲滅火焰,嚅動的唇
一次次呼喚我的名字
雨水發著間歇性的神經
凌遲著老屋的機體
順著窗前的梧桐樹流淚
打濕了茅草似得白發
村旁的小汶河
幾經干涸,裸露出龜裂的河床
只有母親墳旁的那段潮濕
呈現出深暗的綠色
烏鴉哀鳴,聲音
和兒時的一樣沙啞
這些年呀,一些記憶
腐蝕了我的靈魂
假如再次路經家鄉的小河
我會走的很慢,很慢
如果日漸瘦弱的故鄉
不再被反復打亂
一些被淹沒的畫面
會從我的詩箋上浮現
聚集在我的眼簾
一個僅次于墳墓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