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碧潤仙人海
碧潤仙人海不只是一場心思
我體悟的風韻,已卷過畫舫
“柔情要帶我去哪一個地方?”
仙人海漫卷著詩語,帶領逸致的牛
在小詞里安放——
牧耕的側影。微語闌珊與光耀閃爍的靜
——情思里掏出一點海好不好
在九月
如果能袖珍一漣秀目
這山石盛納的……
那么,我還可以丹霞出地貌(冒)
和你的瓊漿碧液來
——哦,我不需要你說那種綠色……
我替你自己說海吧
天梯,或是棧道
天上的云變成足下的路
是一種離奇。地上的路鋪展出鴻途是一種高蹺
行走在漸行離遠的塵世邊
還怎么讓天梯來感化俗身呢
我已然登臨的天梯
如果說是井繩——
“它能拽起牛的脊背么?”
而我們腳踏的瑞氣——
礦泉水、甜棗和雞蛋……它們來自車水馬龍的人間
是在給力上天的拉桿么
風干一路的汗水,天梯的盡頭就是天的來頭
它們在玻璃棧道里相逢
而被交際的人間離我們多少時辰了
我們在滑翔的風中回望
在登天的云梯里想著我們日益淡忘的耕牛
瞬間,一個頭角朝天,一個尾巴朝地
我們
接受天地間的福利
激情,或曰篝火夜
可以燃燒一個夜晚的柴花
裊娜的女子撲朔。赤焰?
那些小伙的騰挪,你可以聽清音樂里的一二三四
可以認清石牛寨廣場,所排開的聯想
總會在中秋后的五谷里攤開希望
點亮心燈抖出的有佳話吧
你希望有月,是在藍天里貯滿溫存么
你會希望尚好的白云締連衣襟
是希望專注的目光越來越貼近夜晚的香么
有一襲背影閃爍,有多處的背影閃爍
除了我會在激情之外,有多少閃爍
是因為你的綽約
是吧
這眼前的篝火,定在體臨豐收的色彩
——不止于一個篝火的夜,你看見的牛車拉米
閃爍在夜色的山道上
在觀景臺俯瞰
多少牛脊背,它們起伏?或者靜臥
——大地在足下,是連綿的圓
我不是說自我中心,只是在觀景臺
仙人海在明眸,審視著這陽光的托舉之高
來俯瞰——
那些不朽的石山所化作的石牛
是在替刀耕創新使命么
如果它們一直繞著石牛寨奔跑,那么在平江縣
石牛鎮也在圍繞我奔跑
是吧,累了困了,我也會回家了
就像一頭牛,它累了困了就要回到山寨了
在半山腰,奇遇大象
有一瞬間,幻覺出了火星上一個人的臉
定睛之后,類比了眼前鬼斧神工天然陡峭的石頭
或者說是上帝雕刻的一座象山吧
如果我真的是從火星上飄過……
那么眼前大象的鼻子、頭頸和身尾
可以理解為向東飲水吧。當然,也可以理解為向東
汲引朝霞,慰問石牛
那些山下石牛埋伏的水啊,哪一款是賽過亞熱帶的?
大象有可能甩出鼻息,但是山石
它們沉寂,就像我們一步步登臨,突然
就在發現了奇跡
穿過一線天
我把兩側的懸崖看成天柱
懸崖上壁刃的石頭,不說話
接納通往觀景臺那些陡峭的心思
光線垂直,風聲也會絕耳
如果開啟天眼,看清通往山巔的道路
從此不戀紅塵,不想人世之蠱
那么,山下的石牛也會浮現隱喻
一線天里有路,竹子兄不用懷古
擰一份思緒向上攀升——
你知道,我們走過這光陰的狹縫
還有什么不豁然前塵呢
在山階上躋身的事物,我想
除了一雙鞋履,你可以抹一抹汗滴
那是通往頂峰,殷勤的事
在現實中逼仄
十里盤龍絕壁
一定需要你踩著我的頭顱
一定需要有起伏的眼界在絕壁上觀望
一定有盤龍的心情在時光中鬧海——
云天之下是多么人間啊
而你說浩蕩,能代替十里敘說黃蟒么
——丹霞的遠景,局外人
如果你看見一行螻蟻在太陽柱上纏繞
我想是啊,匆匆忙忙的觸須
征服不了一座山的脊骨,向上還能有更多祈求么
但是作為銜食的欲望,作為一座山的比對
老牛的咀嚼
無數攀爬的人,在十里棧橋里比對
比對出山的欲望?
——哦,龍的觸須,螞蟻的觸須
在青竹谷小憩
靜謐中,小溪在石頭中打鼓
綠蔭覆蓋,覆蓋了天空
一絲風的詭計撩落了汗珠
人聲自峽谷中回應
竹枝中的馬匹
停頓于舜帝的故事
癡情的娥皇女,淚痕可否在陽光的斑駁中浮現
自微風輕撫的竹林中落家
山的情水的畫,攙著這禪境的自留地
也許是
一位詩人曲徑通幽的宿命
需把寨墻審視
告訴所有內存的光陰
窖藏一石石山寨的面容
典故與歷史有了文化的厚重
書章言事
一曲江山,萬古流傳
書生的筆墨揮灑起來
草莽開始英雄
精神像忽兒嗨呦打著雞血
組織嘍啰,進出文字左右
我已說不盡那個情感粗糙
歃血盟誓,離開箴言的時代
只豪放于足下的土地
豪放于山寨之外的平江
邀請無數的星月落座
從粗獷的呼吸一路邁進
手摸歲月磨練的石頭,先把死亡歃血
滴在文字的酒杯里
我要盟誓:書生為義氣筑路者為英雄
在平江,那些好奇的龍門字眼
多多龍門的招牌,像歷史的排骨
從時光的縫隙里梳理文化的香
今天,被刷新底蘊
這個充滿內在冥思和外在遐想的小鎮
來往四方賓客
對厚重的歷史,脈脈運載
我忍不住,左右展望
沿著狹窄的鄉村公路
一次又一次地搜尋
這印象中的刀光劍影
渲染了多少血腥和客棧
我身體里的響馬
瞬間就被激活了
不可言說的美人
我搶擄了,大漠孤塵而去
醉酒的俠客行,包裹存放于明天
玩世的小伎倆,古錢幣里聽聲
權術,諂媚的小人祈求原諒
最痛苦的一滴毒
在我的還魂散中醒來
在年輕而又古老的龍門鎮醒來
不辭而別的車輛行走于二零一六年陽歷九月二十五日
真實的土地,古風收留
越來越簇新的建筑,靚麗
像是打過了羊胎素
平江遇杜甫
他談到王朝,談到
與他生平媾和的履歷
他咳嗽、感冒。一路溢出的血,飄搖了山河
從他的潼關、石壕、新安中而來
身在秋風中的卑微,茅屋
不過是一首霍亂詩
而你的洛陽和襄陽,哪一曲為平江輾轉葬歌
你醉了,舟楫中牛肉和酒
可以在千百年之后的文化里相逢
你的墓碑和被爭議的永恒“居所”……平江也是無奈的
形而上的發聲
還是掏出靈魂與你的墓碑說話吧
你離開的憂郁與疾病,國破和城春草木
平江的百姓和縣令,怎樣碑刻
你文字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