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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很低，又很高，
我在山頂，或在山腰。

作飛絮，喜歡飄，
喜歡湊熱鬧、和誰都想交朋友。

認識了黃土、泉水，石碣陋。
我被染了顏色，有鱗片，有觸角。

手臂可以伸長到鄰居家里，坦率未必就一定受歡迎，
或讓其它有呵斥的理由，
連空氣也緊張，自認為弱小的就只有逃亡。

我就弱小，是砂粒，或是小草。
最常有的是挨上一腳，
我又不得不認識一些敵手。

殺我，咬我，瞪我，最后可以奚落。
害怕無濟于事，只有躲避，鉆崖縫里，
縫里或洞里適合做窩，我剛好想出殼。

昏暗了許久，該伸展一下脖頸了吧，
等待了很久的腦袋，把天給戳一個窟窿。

好奇又好笑，原來勇敢可以如此簡單。
春風像媽媽的手一次，一次的撫摸我的頭頂，
算是對我曾經堅強的鼓勵，我開始重新認識世界。

外面很熱鬧，藍天在唱歌，
白云在跳舞，
歌聲很美妙，舞蹈最妖嬈。

我是看客。也想做主角。
我有豐富的思想，卻沒有寬大的羽毛。

我要長大，我想跳躍，
想穿過流云，
和學會孫大圣的七十二變，
要一覽眾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