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揮刀的那只手,
還很年輕,白皙,修長,不是很有力。
二十年前,
經常抓住頭發不放,讓媽媽眼淚汪汪。
十九年前,
喜歡摸媽媽的乳房,和她秀麗的臉頰。
十六年前,
和隔壁的女孩過家家,用泥塊壘起漂亮的新房。
讀小學了,
握筆,寫字,翻書,扯前面女孩秀氣的小辮子。
初中時,
寫下平生第一封情書,做賊般偷捏過對方的小手。
父母出來打工了,
寄回家的錢讓他平生第一次溜進了網吧。
后來,逃課,
上網,游戲,喝酒,打架,約女孩去后山親熱。
春節,看到回家探親,
兩手空空的父親和體弱多病的母親,
突然良心發現,
滿臉羞愧,信誓旦旦出來掙大錢。
一年來,北京,上海,浙江,
又輾轉來到了廣州,東莞,深圳,
一次次碰壁,
父母一次次打給他錢,再一次次被拒絕。
火熱的心漸漸冰涼,
耐心一點點磨滅,消失殆盡。
他高高舉起水果刀,
揮舞著,沖向了擁擠的街道。
他盲目地揮舞著,
試圖讓自己的血液重新沸騰,
他要砍開一條缺口,
擠進去,包容,并融合掉自己。
一萬塊
今天看到了兩則新聞:
一個是云南山體滑坡,
遇難者四十六人,每個遇難者家屬
都拿到了一萬塊錢的撫慰金。
一個是某官員被抓,
小情人對紀委坦白,她每周
從他手里領取一萬塊的青春補償費用。
俺要說的話說完了。
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