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我寬大的袖袍里
隱匿著一個盛大的春天
你用你的名字,在那里豢養著萬千只
飛舞的蝴蝶
你深居簡出,你咿咿呀呀地
扮白素貞,或者蟄伏成一只從畫圖里出走的白狐
渾身上下充滿著妖氣,并泛著白光
或遠或近地緊隨在我的身后
只等那一天的明媚抖落于塵世
你若是那個冰清玉潔的女子
不止在冬天,我也看到了你膚凝雪脂的白
看到了你旋轉的白裙子,以及在冬天
厚重衣服所包裹著的那顆
纖塵不染的心
一場初雪,將污濁不堪的塵世掩埋
若你愿意,必有一枝斜出的枯梅
在你潔白的心上著墨,不論你抬頭
或是俯首,都有花香和鳥鳴從枝頭上飄落下來
孓世而獨立
你是水做的,我一點兒也不懷疑
握著你的小手,我就擁有了一條溫暖的河流
在萬物凋敝的季節,你我還在紛雜的人間
被凡塵俗世所擾
不論你是醒著的,還是睡著的
我都愿意陪你吃齋、念佛、打坐
先讓六根清凈下來,已好剔除更多的貪念、繁雜
和人間的苦難。一一收緊自己的內心
在劫后余生的塵世里,開出一朵花來
雪國有佳人
雪太深,你即使藏住了你的人
也藏不住你的心。密林深處
就是一個偌大的江湖,那里住著雪鹿、雪豹
和一些更加兇險的動物,但都比不上
獵殺者的弓弩,以及彎刀
你選擇靠水而居,以水的喂養
來堅定自己的執念,以孤獨的塊壘
來修筑自己的高墻,暗辟一條密道
用來曲徑通幽,用來迎接那個踏雪歸來的漢子
然后,將他的馬匹逐往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