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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描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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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平時 發表時間:2015-10-15 19:4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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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作者用中國畫的一種白描手法來比喻人生該有的生活姿態,實在是寓意深刻。白描作為文學作品的一種重要表現手法,它的最大特點是文字簡練樸素,不加渲染,而是用最傳神之筆加以點化。它不求細致,只求傳神,它不尚華麗,只求樸實。而人生的白描,就是實打實的人間生活。作者白描的人生,為我們勾勒出了很美的輪廓。面對滾滾紅塵,雜物纏身,與其緊張煩惱,倒不如讓自己寧靜下來,沉淀生活中的許多紛雜的浮躁,濾盡淺薄、粗俗等雜念,描摹出一幅簡潔明快,無需裝飾的人生。其實,對自己白描的過程,也是一種自省的過程。人需要時常自省,自律以及對自身局限的警醒和克服,簡言之,我們需要超越,需要勇氣和見識。人生這一路走下來,都在活著自己生活狀態的原版,生活之所以內涵豐富,就在于裹挾著那些歡笑和淚水,把對生活的提點都隱藏在背后。對人生的認識,需要把那些困擾生活的負面情緒,原諒或者放手,清醒的告訴自己,那些曾經為自己固執和煩惱而流的淚水,權做是以前腦子進的雨水。如禪語所講:誰的時光,掌握在誰的手里,心若不動,世界無恙,人生靜好。靜,流淌出智慧,智慧豐盈著生活。靜,讓人看清世界,看清自己,看清未來的路。希望人生能勾勒的逼真,看清自己真實的嘴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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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過往就如一幅畫,生活著的過程就是其中輕淺的勾勒。那些年,人們的消費觀念有了長足的進步,酒館茶館麻將館如雨后春筍般地遍地開花。如此,收到請柬的時候也特別多,一個月少則幾張,多則十幾張。一張請柬到,幾人歡喜幾人愁。期待請柬的人,并不在乎拿出來幾張鈔票享受一番被人記得的樂趣,因為某些人需要在某種時候被人承認你還活著。不期待請柬的人,大多是看多了這些花花綠綠紙張背后的無奈和尷尬。當然,生活中總是避免不了有應酬,有禮尚就有往來。只是當這些應酬累得你心慌時,一聽說請客就會想起來杯觴交錯,就想起來“吳姬壓酒勸客嘗”的場景了。 有一種獲得性的請柬,是受邀去祝賀,記憶最深的是老家送來一個慶賀生活設施的落成的請柬。既然稱之為獲得性,自然就是不能推委唐塞的邀請。接到請柬的人當然要欣然如邀而至,否則就會被人側目。在車上,幾位同行者就私下里在斟酌著自己該掏多少腰包才不失體面。體面代表什么,體面是認可,是身份,是光彩照人,是榮譽感。只有自己體面了,別人才不尷尬。其實,人們嘴巴上在說又不是去賣富,盡力而為,心里還是忐忑,一群平日里瀟瀟灑灑的人們竟然變得鄙陋猥瑣。我知道大家考慮的問題很實際,也很有見地,假使真的有人出手綽闊拿出來一大筆錢摔在桌子上,大家就有點犯躊躇了。拿多了心疼,拿少了頭疼。人們既想顧及面子又不愿意多拿,真是難為了蕓蕓眾生。我調侃地說同志們,請你們回去那是老家人民信任你們,就沖著這金黃色的邀請函也不能產生這種想法吧!那種景況,猶如趕考般慘不忍睹。其實在這一群人里面還有一些職務輩份較高者,多少場合都經歷過了,到了家門口難不成會翻在陰溝里。其實車子走了一半路程,離午飯還早,我就問司機車子還有多少油,司機沒聽懂我的意思,直接說一個來回沒問題。倒是有人聽出了我的意思,嗯!找一個地方去喝茶去,打電話說車子沒油了,晚一點去。這樣可以讓人大款們先行一步,這個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下下策。 人生像一幅卷起來的畫軸,你不將其展開,就沒有人能看到你人生的全過程。在某些場合,每個人都會將其比較光彩的一面示人,這就是人們常說的精神面貌。但我比較不贊成人都是帶著面具生活一類的說法,面具也不錯呀!我們女同胞不都要上一點妝嗎?化妝是無可厚非的生活需要。如果真要給每一個人畫像,每個人明朗的一面是工筆畫,陰沉的一面就是一幅白描的臉譜。工筆畫的好處是人臉上的那些坑坑洼洼會被水彩抹平,而白描就是線性的勾勒,你是什么嘴臉,就勾勒出來什么神態。我們以前的連環畫里面的正面人物與反面人物的嘴臉反差很大,一眼就可以看出來端倪。那就是素描兼白描,簡單的線條可以勾勒出人物的形象與個性。 而人生白描,就是把所有的故事串起來,組成一幅生活的圖景,生老病死,喜怒哀樂盡在其中。人生過往,就如一個慢動作,緩慢地勾勒出一幅線條交織的生活的圖片,假使你懂得回頭觀望,就發現這個慢動作里有童年與少年的青澀,有青年到中年的過渡,有老年遺憾地回望。風雨人生路坎坷,我們只能低著頭看清楚那些坡坡坎坎才不至于摔跤。當停下來抬頭看時,夕陽已近西山,天邊只剩一抹流云在暮色里蔓延。晚光雖然也很絢爛,也迷人,但那畢竟是夕陽西下。夕陽很紅,晚霞很美,但已近黃昏。它容易讓人想起了城市昏黃的街燈,想起來荒原上的晚歸漢子扛起犁鋤趕著牛羊的深沉。生活就如一幅淺筆畫巻,暮色蒼茫里四處都是歸家的人流。 其實,我們不應該把人生寫得太復雜。每個人的人生都應該很簡單,童年、少年、青年、老年。也許還有人會說自己有中年或壯年,實際上你過完了青年階段,中年人與老年人的界限就很模糊了。從青年人到五六十歲之間的一段時光是最容易流逝的時光,當你還在努力,還認為可以拼搏的時候,人們就在后面喊你大叔大嬸了。這么隨意一喊,兩鬢就斑白如霜了。再后面的人生,你就是在別人憐憫的目光中生活,親戚朋友勸你保重身體,不要抽煙,不要喝酒,不要異想天開,懂得自重,你已經兒孫滿面了,應該做好下輩人的表帥。如此,你就又開始小心翼翼,像少男少女一樣遵從于別人的教誨,綰起頭發來重新做人。假使你稍有出格的舉止,或如你想發揮一下余熱,勢必會聽到如此的忠告,都都黃土埋半截了,還在那里瞎撲騰。 關于白描,本是中國畫的一種技法,只用單一的墨色線條勾描形象而不施色彩。而人生白描,在于用別人的動作代替自己的語言,或者用別人的語言襯托某些自己不便于言說的場景。代表一個人性格特征的言論和行為的記述大多數都是思想的反應,做一個動作或說一句話,就像用筆墨勾勒在白紙上的線條,充滿著很豐富的想象空間。白描人生,并不要背景,也不需要背景來烘托主題,那就是實打實的人間生活。 用靜態的眼光看動態的人生,所有的生活都會如一幅幅線性的白描張揚在記憶里。把許多線狀的影像組織成一幅圖景,那就是一幅人間生活的卷軸,你不去打開,它就靜靜地隱藏于時光深處,保持緘默,不露出來一絲絲風彩。 生活的白描,并不要過多的背景資料,只在乎現在。今天去街上修鞋,修鞋匠在一個小區院子里,我去得晚自然要等早去的鞋子修完了才輪到我。如此,就有閑暇打望這個閑寂的小范圍人群。院子較小,臨街邊幾家小店鋪的人們各自忙著自己的營生,偶爾有人走過來看看修鞋匠的忙碌,亦或有電話回應著的聲音,就啷個,就啷個聲音不絕于耳。人們三五成群地站在空地上閑聊著,打牌的桌子旁邊圍滿了看熱鬧的人,人們一邊打牌一邊聊著牌技,兼有驘家戲虐輸家出牌好壞的得失,當然都是善意的調侃。偶爾有年輕的母親帶著稚氣的孩子從身邊走過,很親密地解說著孩子的提問,這是一個充滿著詳和與溫馨的小環境。一切都顯得簡潔,寧靜。而小區門外就是車水馬龍的大街,依舊人聲鼎沸。大概快到了中午,人家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家做飯,也并不要給誰說要吃飯了。人們都處于同一個心理狀態,大家心照不宣走向可以填飽肚子的地方,一忽兒人們心中就鶯歌燕舞了。 白描的人生也是詩意的人生,所謂詩意大抵是向好罷了。在人生旅途中,詩意是一個帶著一點點疑問的情景。古時候,普通人多半住茅草棚子,風一吹就呼啦啦作響。或如睡到夜間下起來小雨,時緊時慢的夜雨,淅淅瀝瀝的雨聲就是充滿詩意的夜晚。那是心里一種安于現狀的美好,要說美,也沒什么美,要說有什么不如意也說不上來,那就是詩意。如今人們都居高樓大廈,室內電燈電話還是嫌這不好,那不好。居于茅屋聞雨聲,你會感到世俗與喧囂皆阻隔于塵世外,天上人間只剩下一片雨中泥濘路難行。 人生就如一幅白描畫像,或慨括精煉,或簡筆傳神。如果把人生寫成文字,其生活的過程并不要濃艷的修飾,也無須繁復的形容,就用樸素的語言作簡筆勾勒,就可以形成一幅生動活潑的精神畫面。 如此,我們的人生就繼續勾勒,生活就如一幅線性的白描,勾勒得逼真,就可以看出你我他的嘴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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