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粒鳥鳴,飄散在故鄉的田野上
那是我童年丟失的口哨
和父親給我哼的小曲,曾經讓我
如癡如醉。老黃牛,把我的童年,描繪在
田野上的草坡。我相信
我童年的眼神,就遺忘在那簇
噙著笑聲的草叢里
我第一次遠離家門,是在秋天。我把心
系在故鄉的田野
和老黃牛的尾巴上,任秋風
使勁地吹。父親,踩著紅紅的高粱米
把一手老繭,悄悄塞進我的行囊
工作后,我第一次路過故鄉
看見,田野里飄來父親的白發,還有
老黃牛的尾巴,尾巴里
裝滿父親彎曲的肋骨,干癟的汗水
和沉甸甸的莊稼
如今,我很想再回故鄉
尋找丟失在故鄉的眼神和老黃牛的尾巴
落葉告訴我,田野里的稻谷都成了根
根里是父親的肋骨和脊背
依然長出莊稼苗,風一吹,就會動
我的心,也隨著動
初稿于2015年初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