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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陵江的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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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平時 發表時間:2015-03-17 21: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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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重慶是世界上罕見的山水城市,而九曲十八彎的嘉陵江,切穿云霧山、縉云山、中梁山,劈出了瀝鼻峽、溫塘峽、觀音峽,它的美,為這座城添上了最最濃墨重彩的一筆。天地山水,皆有靈性。讀文的片刻,我在想,作者要用怎樣細膩的情懷才能描摹出眼前這幅曼妙的山水畫?云煙浸染,遠山層疊,清風拂面,鳥語花香,這淡然又詩意的景致撲面而來,如一曲古韻徐徐而落。嘉陵江水湄,來不及細度它的人情風土,已然縈繞進水鄉的煙霧里,微醺的美,和著柔潤的春風輕輕撫觸靈魂,原來,生命可以如此清新而真實。臨水階前,將一路風景寄存在浮云天邊,嘆歲月無情,流水無意人有心,或許唯有這一方山水,方可收留人世深情。時光清淺,退去了離人的身影,淡漠了留人的視線,所遇之人,所經之事,俱往矣,唯有這嘉陵江水,相看不厭,情深意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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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嘉陵江畔,清晨醒來早,那些飛鶯鳴啼的喧嬉,那種悅耳的對唱就像一副清醒劑,催開了無數個春窗,那些纏纏綿綿的春意就散漫成花香的清芬在晨光中飄蕩著,春林處處聞鶯歌,春江時時響汽笛。當然,春睡遲遲不愿醒的人們正懷中抱著春夢,安然在春聲里,陽光不上窗臺春思就不上額頭,因為你即使是閉上眼睛,那嘉陵江的春天也是有聲有色的春天。 我沿著一條城市的漫坡道向上緩行著,這是個樹種雜處的地帶,加拿大的桉樹,東南亞的榕樹,法國人梧桐,還有本地的黃果樹,以及枝葉濃密的其它樹種構成了一幅國際化的綠色植物園。我去的時候,那種三月的花朵正在吐芬。我轉過頭數了數,應該有七八種花盛開著,有一種叫不出名的花把粉紅嬌白相交成一種少見的美艷,比起桃花櫻花來顯得更是迷人,我的心洋溢著,那江,那水,那彌漫著清芬的山坡,那從樹叢中飛出的春鳥,就讓你猶如身在江南。拂面的清風,陣陣的花香,有輕弦的音律從林深處悠悠傳來,那是一個劇團的院子,這么早就有人在練嗓子,就像許多人喜歡歌唱的那樣,我的心也唱起了春光無限離我遠,可否讓我留下,就留在這深山中,就留在這春光里,就留在心江南。 嘉陵江的春光其實并不需要去尋找,就在山邊邊,就在江畔畔。按照當地人甜美的口吻來形容就是,左邊邊上是被綠樹蔭濃摭蓋的小山坡,右邊邊上是半人高的帶有琉璃瓦的圍墻,圍墻外就是日日夜夜流淌著嘉陵江。江邊邊開著花,樓腳腳長著草,江在樓腳腳,樓在江邊邊。讓我不曾想到的是這個原本霧蒙蒙的城市,春光竟然可以這樣的迷人。我不是來尋花的使者,更不是尋春的過路人,我是帶著一顆心的旁觀者;看一看就把心留在了座城市,走一走就讓自己融入在流華的自然里。這座城市從來就不吝嗇,她留不住你的心,但可以留住遠行的人。一條盤山道圍繞著一座青蔥的山林轉了幾個圈,你冷不防地抬頭看看,你人在山這邊,心卻在山那邊。其實春光應該在高處,就看你去不去,欲覽春深云霧中,攀上這一層,又上那一層,層層疊疊是山嶺,熙熙攘攘是街市,陽光明媚里,是你想象不到人寰。 嘉陵江水,是從遙遠的橫斷山脈腳下流淌出來的歷史河流,三月的春水大概是從冬天開始從高山上奔流而來,一路風波蕩漾,一路緊跑慢趕約好了就在春天注入長江,長江也因此春水蕩漾。春水在穿過這座城市的時候就顯得輕手輕腳地不事張揚了;靜靜地江水緩緩地流,她就像一位遠道而來的客人,需要歇一歇,希望看看這沿途的春景;雖有滿臉風餐露宿的疲憊,但也還是保持著一種平靜的狀態,一副溫文爾雅的姿態就是嘉陵江的涵養;無論兩岸奔狂的車流如何地野性,無論游船的渦輪如何地旋轉,她卻總是那樣的不疾不徐,流過的是輕淺的歲月,流淌著的是時光的遠行。我帶著一顆游離的心向著向遠方張望,流水向遠穿彌霧,徑直傾瀉于長江水之上。偶爾有小汽輪拖著笛音馳過,嘉陵江的浪濤就深沉遼遠了。山遠,水更遠,人的心中就派生出一些清遠的閑淡。 春天的城市,把嘉陵江的綠搬到了山坡上,綠色就是城市的主色調。你如果想看城市的春色,你順著路往上走,平街房子不一定是一樓,有可能你進去的是一棟樓的中間,你就要看清楚上面有幾層下面有幾層,要不你就會找不到出來的路。古代人把城市修在山上,不知道是有意而為之,還是歷史無意的選擇,也有可能屬于無心插柳柳成蔭的偶然。 三月,請你再來嘉陵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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