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
學著一棵樹,在十月的風里安靜下來
再學著母親,坐在十月的山坡上,跟土地親密的接近
風很肆虐,奪走小草所有的顏色
十月的樹枝,像是從水墨畫里剛挺起腰身
很多花兒都走了,我想留下來
細草,蟲鳴,和一首鮮嫩的詩歌
都在等,等故鄉的炊煙銜住那一縷風
風的顏色披上肩,我的發,在綠茸茸的夢里蘇醒
二,
立冬剛過,母親的菠菜就綠了
小風溜進去,摘一捧鮮
帶著霜雪。有個聲音,落葉一樣
這是一種細長而綿遠的低吟,很像季節
接近窗子的月色,很平靜,就像女子拎起的衣袖
很多故事都住在里面,風是它唯一的綠
于是,我卷起細長的詩箋,悄悄退出
冬天的雪,不需要顏色
三,
不想說什么,知道你居無定所
你路過的樹枝,掛著一個豐滿的鳥窩
天色不早了,炊煙都回家了
鄉愁在這個黃昏,嗚嗚咽咽的吹著塤
青青的麥苗很會打扮自己,你把落葉做成它的發卡
小女孩一樣的害羞。誰會像你,這樣的頑皮
一定要把每個落葉安慰。冬天的雪,到底來不來
如果這樣,我想走出墻外,把昨晚絆倒的一首詩,扶上我的紙箋
四,
說什么呢,一堆的木柴也圍不住你的溫暖
九月的菊花,已經逃走
兩只鳥兒在窗外的電線桿上,畫著音符
天空很湛藍,像清澈的憂傷
坐進冬天的懷抱,還沒有學會如何沉默
風的存在很犀利,我裹緊的溫暖
被吹的東倒西歪。雪花這個女生,在不遠處壞壞的笑
她的睫毛,是一首清冷的小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