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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牛又相親去了，是鄰家王婆說的媒。

　　王婆很照顧阿牛，已經給他物色了好幾個對象，不過談不上幾天就吹了。這次王婆又給他介紹了一個。他不愿意去，王婆就嘮叨，阿牛只好再次硬著頭皮，碰碰運氣。

　　去的時候，阿牛沒做什么準備，胡子長了，沒刮。還是穿著那件老土的夾克衫，一件破舊的牛仔褲，一雙不擦油，修補了好幾次的皮鞋。

　　在街心花園見面了。姑娘是超級發廊的理發師。阿牛上下打量了一下姑娘，扎著個雞窩似的頭，臉蛋上擦的粉太濃了。濃的幾乎發臭的氣味差點把阿牛打翻。姑娘也把阿牛從上到下，掃了一遍，忍不住笑了起來。姑娘努努嘴，奚落阿牛：“你瞧瞧，你的穿著，太土了吧，都成了古董了。”阿牛臉燒呼呼的，脖子歪向一邊，不吭氣。姑娘又問阿牛的年齡，阿牛說，30歲。姑娘狐疑地看著他，又朝阿牛潑了一陣污水，我咋看你不像30呢，我估計大約有35。阿牛差點背過氣去。兩人沒談多久，就各自分道揚鑣了。

　　阿牛一臉掃興地回了家。王婆追著問，阿牛窩著個臉，不說。王婆急了，破著嗓子說，咋了，吹了就吹了，有什么大不了的。阿婆再給你物色一個，還不成嗎?不過，碰了一鼻子灰，你要總結一下經驗教訓呀。阿牛一五一十地說了。

　　王婆的臉僵住了，眉毛挑的老高。不過，很快，臉上又有笑容了。王婆給阿牛出了個注意，把發型換成時髦的，渾身上下都要包裝。問到年齡就說25，說小點。

　　聽王婆這么一說，阿牛似乎茅塞頓開。過了幾天，王婆又給阿牛介紹了個紡織工。阿牛去見面了。這回阿牛蠻有把握的。他想，現在的女人喜歡時髦，我這一身花了好多錢，算是體面多了。這會相親準行。

　　這次約會，是在四號飯館。

　　阿牛隨手甩出幾張百元大鈔，瀟灑地放到桌上，對著服務員說，你這有什么好菜盡管上。阿牛這會算是耍了一會人。

　　要知道，這些錢都是阿牛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平時哪敢這么整。這會沖個大頭，值。這頓飯，姑娘吃的很開心。阿牛憑直覺，姑娘也對他有點好感。吃晚飯，他們到街上溜達了一圈。姑娘問他多大年齡，阿牛愣是沒敢說自己的真實年齡，因為他上次吃過虧。阿牛騙了姑娘，說是25歲。姑娘笑了，說，我比你大一歲，不過我不習慣比我小的男生。總覺得怪怪的。阿牛有點暈了，楞是不明白，年齡小了還是錯。

　　接著姑娘給他提了一大堆意見。強烈的攻勢使阿牛招架不住了。說是頭發太亂了，不像年輕人的樣子，衣著打扮太時髦，花錢吃飯太浪費，不像過日子的人。她比較喜歡樸素的，能精打細算的。

　　阿牛聽了，像是頭上挨了一棒，暈的腳都站不穩了，差點跌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