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風(fēng)在升級自己的本領(lǐng),由弱到強
由微涼到徹寒。它把整個花花世界
帶入空曠的荒涼
房屋收緊了自己的門窗,沒有一絲
溫暖的亮光。樹木裹緊了自己的皮囊
枝杈干枯著搖晃,一條野狗還在
陌生而凄涼的路上流浪
狼嘯一般的聲音,吹動遙遠的山谷
河床重新蘇醒過來,遲緩動蕩
柔韌的骨梁
萬物俱變的冬外,一切靜默的
突兀的,或者單調(diào)無聊的事物,都比
想像要豐富,甚至復(fù)雜
冬晚,聽母親說一樁舊事
老屋的爐火一直微漾,茶壺里的委屈
還是沒能倒出來。母親矮小的身板
又低下去許多
聽母親說一樁過去多年的舊事,這個
遲來的冬晚,有了些溫暖。窗外
一陣風(fēng)雪扣響了門栓
母親說的舊事委婉,她繞過幾道屋梁
轉(zhuǎn)過幾道心坎。飄在空氣中,凝結(jié)、擴散
酷似當(dāng)年,父親離家出走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