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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昨天，我做了一個夢。夢中，是一片空曠的田野。

　　裹緊風衣，踩在枯黃的雜草上，零零星星的雪花同亂發一起飛舞。

　　每走幾步，我都會蹲下來，仔細地觀察著草叢里長出的那些絨絨的綠意。

　　那是一些柔軟的文字，令我感到溫暖、舒適的文字。

　　你知道嗎？我枯黃的發絲、枯黃的青春，正努力地長出一層茸茸的綠意。

　　2

　　從大山深處走出來后，就很少談到山了。

　　這并不是我們忘記了山，山已經根植在我們心里了。

　　有時候，深夜獨坐，我會突然覺得我是多么地需要一座山。

　　需要一座山的包圍，一座山的包涵。

　　我的悲哀就是山的悲哀，我的孤獨就是山的孤獨。你呢？

　　3

　　這個城市，山越來越小，越來越少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些鋼鐵的森林。

　　一片沒有山的森林，是山的悲哀還是樹的悲哀？

　　現在，你這棵樹，生長在哪一個城市的某個陽臺？

　　我的茶杯里漂浮著的，是多年前你不小心遺失了的青春。

　　那些柔弱的嫩芽，有一絲兒苦澀，一絲兒清涼，一絲兒甜美的回味。

　　4

　　還記得家門前的那條小河嗎？

　　早晨，擰開水龍頭洗嗽的時候，它就流了過來。

　　而我，在水池里就發現了你的影子。

　　還有那條捉住了，卻被你放掉的紅尾巴的鯉魚，

　　回頭笑了一下，在我的眸子里來回地暢游著。

　　幾十年了，小河追隨著我從鄉下來到城鎮，穿過了一座又一座的城市，

　　現在，在我面前汩汩地流淌著，童年的那些清澈的故事。

　　5

　　聽我講了這么久的故事，你也講一個故事吧。

　　講著講著，我們就走進了故事里面，同另外一個講故事的人相遇。

　　我們互相傾聽著對方的故事，兩個不同的故事就會穿插在一起。

　　我們在自己的故事里行走著，也不斷地穿插在別人的故事里。

　　一些情節被我們不斷修飾潤色，懸掛在墻上。

　　還有一些情節，在每個月圓之夜，隨風飛舞，如夢一般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