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
我們忘記了很多事情,甚至忘記了自己累累的果實。
卻一直會記得,在枝頭綻放,那轉瞬即逝的一段日子,那滿樹燦爛的桃花。
當我們忘記了一部分事情,又記起一部分事情來的時候,
天空就開始飛起了雪花,漫天都是潔白的、輕盈的、童話般的幸福和憂傷。
2
站在空曠的海邊,向北望去。
我看到了雪下得正緊。還有,
雪花后面搖曳著的炊煙。
炊煙后面絢爛的桃花。
你問我還看到了什么?
怎么說呢?
這個冬季,我的一些夢總是蠢蠢欲動。
也許過不了多久,你就會在枝頭驚喜地叫出我的名字。
3
這個城市,這個冬季很冷。
這個晚上,我很想撩起那層窗簾。
寂寞的時候,我總是用一層窗簾來將城市和故鄉隔開。
掀開那層薄薄的布幔,我就能看到家鄉飛舞著的大片大片的雪花,就能看到田野里高高的稻草垛,嘰嘰喳喳,正在覓食的麻雀。還能看到火塘里熊熊的大火舔舐著燉著臘肉骨頭的鐵鍋,甚至能聞到土碗里烈酒的香味... ...
只要觸摸到窗簾,我就會感覺無比地溫暖。
盡管很多的時候,它讓我無路可逃。
4
走在路上,風很大。
每一陣風都是一支陌生的舞曲,我們不由自主地隨著她們一起曼舞。
風停下來的時候,是片刻的沉寂。
我們繼續行走著。身后躺著很多被飛揚的塵土掩蓋,慢慢被遺忘了的落葉。
5
現在,外面飛著冷漠孤獨的冬雨。
我正面對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
注視著杯中的那些柔弱的葉子,那些綠色的血液,美麗的鄉愁。
我滿飲了一口,一些文字開始在我的身體里沉浮。
將一片茶葉含在嘴邊,我用牙齒輕輕地噬咬著。
這種感覺有好多年沒有出現過了。
想起了馬上又是一年的三月了,我再次滿飲了一口。